氏從未見識過這種屋子……她又吵又鬧,又吼又罵。
但下人很快退走,她獨自一人縮在角落裡,總覺得暗處随時會蹦出什麼東西來。
姜氏照顧不好自己,沒吃沒喝,隻能生啃些菜葉,夜裡又睡不好,短短兩天,整個人憔悴了不少,頭發淩亂不堪,乍一看像瘋子似的。
因為于新蘭不是初婚,加上于父着急讓二人成親。
婚期很快就到了。
這一回成親是招贅……話是這麼說,于父私底下已經跟胡臨安商量過了,若是新蘭能生下兩個孩子,那沒什麼好說的,給你分一個。
但如果兩人隻有一個孩子,那就讓孩子生兩個孩子,一個姓于一個姓胡。
如此,算是皆大歡喜。
要說有誰不高興的話,大概就是胡臨安那位遠房叔叔。
這些日子以來,胡臨安除了管着自己的兩個鋪子,大半的時候都跑來找楚雲梨,偶爾會陪着于父做些事。
總之,和那邊相處得很少。
楚雲梨一身吉服上門接人時,去的是原先胡家的祖宅……論起來,這地方該是胡臨安的家,但蔣氏生他養他,同樣能住在這裡。
而她再嫁後,為了照顧兒子,又将後來嫁的男人接了進來。
胡臨安這些日子為了哄嶽父,還沒騰出手來收拾他們,平時和他們見面都少。
因此,楚雲梨進門後,就對上了這樣的“公公婆婆”。
蔣氏看到她,怎麼都不滿意。
畢竟,于新蘭先前嫁過人,夫家還那樣不堪。
又不一定能生孩子,任何婆婆都不會喜歡這樣的兒媳。
兩人之前見過面,哪怕有胡臨安在,也還是沒能緩和關系。
“新蘭,我已經跟臨安商量過了,他不是入贅,你們夫妻倆是兩頭住。
成親後在你家住一個月,就得回府住一個月……今兒是大喜日子,但這些話咱們得說明白。
你要是能答應,就去把人接走。
”
楚雲梨随意點點頭:“行!”
腿長在自己身上,到時候不來,蔣氏又能怎樣?
蔣氏見她這樣爽快,又強調:“你們以後生了孩子得姓胡!”
楚雲梨無所謂孩子姓什麼,但于父想讓孩子承繼家業,而于新蘭又是個孝順的,那這孩子的姓氏就不能随意。
她頓住腳步回頭:“胡夫人,你是想攪和了這場婚事嗎?”
蔣氏有些尴尬:“臨安跟我說的。
”
“但他願意嫁給我,還願意讓所有的孩子都姓于!”楚雲梨不願誤了吉時,直接往後院而去。
蔣氏追了上來,不滿道:“這就是你對長輩的态度?”
楚雲梨本來挺着急的,聽到這話,倒不急了,回頭笑問:“長輩?”
蔣氏微微仰着下巴:“我是臨安的娘,你們倆做了夫妻,那我就是你的娘。
”
楚雲梨颔首:“按道理來講是這樣沒錯,但……你也配做娘?”
蔣氏變了臉色。
楚雲梨冷笑了一聲:“臨安叫你一聲娘,是不想讓你丢臉。
但你自己做了什麼,自己心裡該清楚。
他顧及你這個母親,願意給你留臉面,但我可沒那麼多的顧慮。
我心疼我男人,把我惹急了,我就把你幹的那些破事告訴所有人!别跟上來了,否則,我保證讓你日後無顔見這滿堂賓客。
”
聞言,蔣氏白了臉。
一時間還真就不敢跟上去。
楚雲梨看到她站在原地,還真就受了自己的威脅,忍不住歎了口氣,原本的胡臨安也是個苦命人。
胡臨安也是一身吉服,已經站在了廊下,楚雲梨一進院子就看到他了,含笑上前問:“這般迫不及待?”
“當然!”胡臨安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走吧!往後咱們就是夫妻了!”
又一次做夫妻!
于父特别高興,當日還喝多了酒,送走客人後,已經醉得不省人事。
楚雲梨怕他傷身,還親自熬了解酒湯送過去。
翌日于父早上起來,聽身邊的人說起女兒新婚之夜還不忘給他送湯,責備道:“胡鬧!”
話是這麼說,唇角卻翹了起來。
大紅的屋子裡,楚雲梨坐在鏡子前,胡臨安站在她身後幫她梳發尾,低聲道:“我娘那個人,滿眼都隻有胡六青,往後你少跟她糾纏,免得氣着自己。
反正,他們欠了我爹的,往後我都會一筆一筆讨回來。
”
楚雲梨不以為意,到得如今,已經很少有人能傷害到她了。
按照當下的規矩,新婚翌日就要回去。
她興緻勃勃:“咱們先去請安,然後趕緊回去。
”
胡臨安:“……”你倒是不怕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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