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想得倒挺美!”羅母叉腰開始罵人。
不外乎就是于新蘭嫁人後不守婦道之類的話。
楚雲梨揚眉,看向身邊的丫鬟:“她污蔑我名聲,是不是能入罪?”
丫鬟福身,一臉嚴肅:“是!老爺也不會讓人欺負您的,一定會讓罵您的人付出代價。
”
羅母的嗓子像是被人給捏住了,再吼不出來。
曹如蘭真心覺得這日子沒法過了,還是得趕緊想法子離開。
而羽毛也是差不多的想法,得趕緊讓羅家人賣了她。
事實上,不用羽毛想法子。
羅大江要籌銀,宅子是一定不能賣的,這可是祖上傳下來的東西,要是賣了,該被村裡人戳脊梁骨了。
因此,那邊主仆倆剛走,院子裡愁雲慘淡之時,羅大江轉身一把拽住羽毛:“你跟我走。
”
羽毛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裝作一臉害怕順從得往外走。
曹如蘭看得眼熱,羅大江将夫妻和離,他沒了富貴日子的事怪到了自己頭上。
她若是想走,還不知道要費多少心思。
她不如意,就不願意讓别人如願,立即道:“大江,要我說你和新蘭會落到如今地步,羽毛也不無辜!她昨天還跟我說巴不得離開羅家離開你……”
羽毛心中恨不能将曹如蘭那張臉撕碎,泫然欲泣:“我……我沒這種想法。
江郎,她污蔑我!”她擦了一把眼淚:“我這輩子生是您的人,死是您的鬼。
若不是想着能幫上你的忙,我真恨不得一頭撞死。
”
不管她是真心想離開,還是真的願意賣了自身幫羅家還債,羅大江都隻能将她送走。
就在楚雲梨離開鎮上時,羅大江追了上來,遞出了二兩銀子。
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剩下的我會盡快籌出。
”
他很擔憂,就怕于新蘭不肯放過。
楚雲梨結果那兩枚小銀角子,唇邊浮起一抹嘲諷的笑。
上輩子羽毛為了和他在一起,跑去熬藥毒死于新蘭。
如今這倆算是徹底鬧翻了。
就在馬車即将離開鎮子口時,楚雲梨老遠就看到路旁有個婦人拎着個包袱,頻頻往這邊望來,很明顯是在等人。
馬車離得近了,楚雲梨一眼就看出那是七月。
七月急忙揮手,生怕馬車不停。
車夫剛将馬兒勒住,她就沖到了馬車旁:“新蘭,我幫你準備了一些幹糧。
”她将包袱往前遞:“還給老爺做了一身衣裳,算是我的一份心意,麻煩你幫忙帶去。
”
楚雲梨垂下眼眸,接過了包袱。
七月臉上帶着幾分喜氣,看她接了,就更高興了:“母子倆身子好轉,大夫說,暫時沒有性命之憂,往後隻要好好将養,就能讓他們母子恢複康健。
稍後你回到城裡之後,替我謝過老爺。
”
說到這裡,她一臉歉然:“家中實在走不開,若不然,我該親自去跟老爺磕頭的。
”
“不必。
”楚雲梨将包袱放下:“你去城裡一趟不容易,就别折騰了,往後你過好自己的日子就行。
”
七月先點了頭,又欲言又止。
楚雲梨沒有再看她,順手将簾子落下。
馬車駛動,身邊的胡臨安低聲道:“她怕是想和你親近。
”
“隻是想而已。
”又沒說出口,更沒有糾纏。
楚雲梨搖頭:“不用管。
”
于新蘭本來的心願中,就沒有生母的事。
楚雲梨來去匆匆,但她留下的影響還在。
好多人都知道楊家攀上了富貴親戚,想要效仿之前的羅家上門借銀……但登門之前,得先和楊家拉近關系。
于是,楊家天天有客,有好些八竿子打不着的親戚,都許久不來往了,如今又找上了門。
楊家夫妻倆知道他們上門的緣由,對于其中有些膽大的人提出要去城裡借銀時,直接就一口回絕了。
“新蘭最近忙着做生意,天天跟她爹在一起,可沒空招待你們。
再說,有羅家發生的事在……都說吃一回虧學一回乖。
于府應該不會再接待你們。
”楊父直言:“你們不怕丢臉,也不怕損失盤纏的話,盡管可以去試試。
”
如果不是有馬車送回來,隻這一趟來
回的花費就不是小數。
聽娘家夫妻倆對于借銀這事兒不樂觀的語氣和态度,一時間沒人敢動。
饒是如此,也還是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