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子來,身份不同,不好如對普通大夫那般,她從豆腐坊抽調了兩個婦人,讓她們幫着把兩間鋪子裡裡外外全部打掃幹淨,又親自去采買了家具被褥等物,還找了個婦人幫他們做飯熬藥。
兩人還沒定親,不适合靠得太近。
不過,既然重逢,身份上又沒有挂礙,定親一事還是要盡快提上日程。
周平安和她相處并無生疏之感,不止一起從城裡過來的周大夫看在眼中,就連過來打掃的兩個婦人都發現了一些端倪。
一行人離開後,周大夫将已經能勉強走動的兒子叫到身邊,問:“你跟那個林姑娘之間是怎麼回事?”
周平安倒是坦然:“就是您看到的這樣,她對我有意……”
“我呸,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周大夫氣道:“别以為我沒眼睛,這一路過來我分明看到都是你往她身上貼。
一個大男人學女兒家撒嬌,你也好意思。
”說到這裡,他也納悶:“我沒這麼教過你,你跟誰學的?”
周平安不接這茬,反問:“荷花給您做兒媳,不好麼?”
周大夫啞然,他沉默半晌:“我就是覺得,你那腿腳都不太利索,别耽誤了人家姑娘。
”
周平安立即道:“她願意就行。
”
“人家是不好意思拒絕你。
”周大夫有些惱:“你有沒有看到她打你堂哥?把人惹惱了,小心她踹你一頓,再把你那條腿踹斷……你那骨頭接起來都會短一截。
”
周平安笑了:“你兒子長得這麼好,她且舍不得呢。
”
周大夫:“……”那可保不齊。
關于林荷花從城裡帶回來周家父子的事,很快就在鎮上傳開了。
還有她親自安排父子倆的起居……哪怕這父子倆是她請來的坐堂大夫,這東家和夥計之間也壓根不是這種相處法啊。
于是,一時間,衆人猜測紛紛。
汪氏過來找女兒,結果撲了個空,聽說女兒去安頓了父子倆,她坐在屋中等待時,越想越覺得不太對。
她認為,很有必要跟女兒唠唠這事。
因此,母女倆一見面,她先責備了一番女兒的不辭而别和晚歸,末了道:“荷花,你一個姑娘家做生意本就不太合适,要懂得避嫌,那對父子就算是你請來的人,就算是你擔心他們人生地不熟,也完全可以讓别人去安排。
你豆腐坊那個管事做事就挺周到的……”
楚雲梨不耐煩聽她說教,她又不是真正的林荷花,打斷她道:“我心裡有數。
你來這裡,還有别的事嗎?”
汪氏有些被傷着了,女兒走了幾天,她就擔憂了幾天。
夜裡都睡不着,要是她膽子大點,真就找了馬車去城裡找人了。
母女倆這麼多天沒見,結果女兒一見面就開口攆人。
是的,在汪氏看來,女兒這話就是在攆她出門!
而楚雲梨也确實是這意思,她揉了揉酸痛的肩:“我奔波了一路,幫着上貨卸貨。
我現在站着都想睡,你要是沒有其他重要的事,就容我好好歇會兒,成麼?”
汪氏:“……”
母女倆多日不見,不提女兒臨走時沒有跟她打招呼的這件事,女兒獨自一人跑去城裡,不管好事壞事,一定都遇上了不少。
這種時候,難道不是該和她這個親娘說說?
結果,三兩句話就說想歇着……偏偏汪氏還真的不好繼續打擾。
走出門外,聽到身後關門的聲音。
她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女兒這是真的跟她生分了。
鎮上的人眼尖着,閑話也多。
汪氏要是敢一路哭着回去,明天還不知道會有什麼樣離譜的傳言。
她用帕子擦幹了眼淚,一路強忍着鼻尖的酸澀小跑着回了魯家。
魯大力在楚雲梨離開的這些天,一直忙得焦頭爛額。
那邊利滾利欠得越來越多,且他借的時候說是最多三兩天就還,這一轉眼都十來天了,債主逼得厲害,話裡話外已經有了威脅之意。
現如今欠下的那點債已經不是三二百兩可以解決的了,也就是說,就算把林荷花全部的家财拿過來,也填不起這個窟窿。
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先把那批棉脫手還上債。
這一次,注定要白忙一場。
看到汪氏哭着回來,他頓覺晦氣。
自覺倒黴的人最看不得别人哭,呵斥道:“有點福氣都被你哭沒了,荷花不是已經回來了嗎?你還哭什麼?”
夫妻這麼多年,魯大力對她向來是溫言細語,從未發過脾氣。
汪氏被他一吼,吓得淚都忘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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