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瑤挺感動餘山猛對她的這份用心。
至少,将心比心,讓她為了一個男人放棄那麼多的銀子,哪怕那人是高明橋,她也做不到。
楚雲梨帶着人進了大門,餘山猛想要追進去,立刻就被人攔住。
他氣得在門口大罵,還吐了幾口口水。
護衛上前阻止,餘山猛又吵了幾句,還是有人提醒他不遠處存在的馬車,他回頭認出來是自己府中分給張青瑤所用的那架,才立刻開始整理衣冠。
急忙忙上前:“青瑤,你怎麼來了?”
張青瑤看着他額頭上的汗:“剛才青雪說的話我都聽見了。
”
“那個瘋女人,我當初眼瞎了才會娶她。
”餘山猛提及妻子,恨得咬牙切齒:“你放心,我一定要娶你!”
張青瑤:“……”真不必這麼執着。
“我不想耽誤你。
其實,我也看出來了,她不是為難你,也不是真的厭惡你。
隻是厭惡你對我的這份用心,看不慣你非要娶我。
”她眼圈漸漸泛紅:“山郎,愛一個人不是非要與他在一起,而是希望他過得好。
咱們倆的婚事……還是算了吧!”
“不!”餘山猛着急起來:“你不用管她怎麼說,有幾個孩子在,那些全是我餘家的産業,她不可能不還給我。
還有,她和幾個孩子都不會做生意,最後肯定還是要交到我手中。
艱難隻是暫時的,我不會讓你跟我過苦日子。
青瑤,你信我!”
張青瑤開始遲疑。
說真的,所有心悅她的男人之中,餘山猛算是對她用情最深,也是最長情的。
那些男人都已娶妻納妾,餘山猛雖然娶了妻,但娶的人是她妹妹,且在那之後再沒有碰過其他女人。
與其說他為張青雪守身,不如說是為她。
如果餘山猛能夠拿回餘家的生意,還是值得一嫁的。
颠沛琉璃這麼久,她太想要安頓下來了。
細想想,餘山猛的話挺有道理的,張青雪再霸道也不會拿幾個孩子的錢财亂來,等她發現自己做不成生意,銀子在手中隻會越來越少後,肯定會把一切都交到餘山猛手中。
畢竟,孩子的爹,到底要比外人值得信任。
張青瑤羞澀地低下了頭:“我信你。
”
餘山猛大喜:“那我們現在就去定嫁衣!”
他餘家老爺的名頭還是挺好用的,先付一點定金,讓繡娘趕制。
至于花轎和其他成親所要用到的一應事物,他也付了定金,實在不願意賒欠的,他趁夜跑去了友人家中借了一些。
願意借銀子給他的人,想法跟他一樣。
認為餘山猛隻是暫時不做生意,以後餘家母子幾人一定會乖乖把所有的東西都還回來。
婚期定在半個月後。
楚雲梨将婚期定在了和他同一天,倒不是非要擠在一起,而是她找先生看了,隻有那天最好。
若是錯過,又得等兩個月。
夫妻兩人和離之後,又選擇同一天各自成親,聽說過這件事情的人都覺得挺新奇。
楚雲梨這邊握着餘家所有的生意,半個多月看不出來她做生意的手段如何,但沒人願意得罪她,還是都送上了賀禮。
而餘山猛這邊,他手頭沒有鋪子,但他摸爬滾打幾十年,人脈還是有的。
那些人不願借銀子給他,但紅白喜事還是得來往。
因此,給他送賀禮的人也不少。
大婚那日,兩人都收了不少禮物,但真正上門的老爺和夫人不多。
楚雲梨無所謂,等再過一段,她理順了手頭的事,多的是人願意和她來往。
田家安一襲紅袍,襯得他肌膚如玉,眉眼間滿是溫柔,楚雲梨是滿意得很。
另一邊,餘山猛見惦記多年的佳人終于為自己穿上了紅嫁衣,含羞帶怯看來時,他也忘記了那些煩心事,激動地将人攬入懷中吻了下去。
新婚之夜,自是旖旎非常。
但新婚過後,就得過日子。
楚雲梨新婚燕爾,不急着做生意。
帶着田家安在園子裡歇了幾天。
值得一提的是,餘雪林興緻不太高,他不願意母親這麼快再嫁,翌日中午就回了郊外山上。
餘雪嬌還是往日裡那副嬌弱的模樣,看不出好惡。
倒是餘雪海,跟着忙前忙後,特别興奮,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自己成親呢。
相比起餘府後院的溫馨安甯,餘山猛宅子裡氣氛就不太對。
張慧娘無處可去,也沒想再嫁,柳臨風那邊一點消息都沒有,她正傷心呢。
反正女兒嫁給了餘山猛,她在這裡住一段,也沒人敢說不行,算是暫時安頓了下來。
而張青瑤在新婚翌日,就開始擔憂餘山猛的銀子。
畢竟,成親所有的花用該結賬了,如果拿不出來,夫妻倆會淪為城裡人的笑柄。
她一邊給餘山猛穿衣,一邊試探着問:“那邊有消息了嗎?有沒有說什麼時候把生意交給你?”
餘山猛動作微頓:“沒!最近她忙着成親,應該沒顧上。
還有,鋪子裡我安排得井井有條,大半個月之内都不會亂。
最多下個月,她一定會來找我。
”
聞言,張青瑤有些發愁:“一會兒那些鋪子來要尾款……”
餘山猛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