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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剖腹産子 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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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不敢上前。

     看艾草凄慘成這般,李母隻覺得心中暢快,“好心”地勸道:“你也别太擔憂,等你騙我男人銀子的事情查出之後,你們母子倆應該很快就能在獄中重逢。

    ” 聽到這話,艾草吓了一跳,連哭都忘記了。

    她瞪着李母:“我們這麼多年感情,你何必趕盡殺絕?” “我拿你當朋友,你卻睡我男人,你有感情那玩意兒嗎?”李母滿眼鄙視:“将心比心,我要是睡了你的男人,你能心平氣和?” 艾草咬着唇,并不與她争辯,眼圈更紅了。

     李父忍無可忍:“夫人,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和艾草之間一開始是機緣巧合,我不是故意……你要怪就怪我。

    ” “蠢貨。

    ”李母伸手指着艾草:“分明是這個女人算計了你,你卻将錯攬在自己身上,說你蠢,那都是侮辱了“蠢”字!” 此時楚雲梨和胡意安從公堂中漫步而出,聽到這話,她笑吟吟道:“男人并非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竅,不過是一個有心算計,一個順水推舟而已。

    ” “住口!”李父認為,如果沒有前兒媳的推波助瀾和挑撥,他們夫妻之間的事根本就不會鬧上公堂,羅梅娘就是個攪屎棍,故意攪得李家不得安心。

    偏偏妻子還看不透,一心順着她的想法走。

     他呵斥妻子:“你才是蠢貨。

    看不出梅娘是在報複我們,故意挑撥我們感情嗎?” 李母看得出,可男人做的事太氣人了!她忍不了! 楚雲梨離開前,又半真半假地提醒:“興許苦主不止李老爺一位。

    ” 李母瞬間就想到了别處。

     李父怒斥:“你也是女子,為何要張口毀人名聲?” 楚雲梨不客氣地反問:“你怎麼就知道這不是事實呢?” 艾草:“……” 她溫婉慣了,有男人在的時候,自己向來不會出面。

    隻遲疑了一下,再想開口時,年輕的女子已經攜着未婚夫揚長而去。

     * 此時的大牢中,李華林看到了被押進來的姚秋山。

     先前他就從楚雲梨的口中聽說了此事,本來還有些懷疑,真的看到了人。

    他不得不信。

     父親真的在外面另安了一個家,還明着照顧了母子倆多年。

    别說母親知道此事後會有什麼樣的反應,反正他是氣得不輕。

     他壓着火氣,問:“秋山,你怎麼進來的?” 姚秋山被關到了隔壁不遠處,聞言啐了一口:“娘的,遇上了個瘋狗咬着我不放!簡直是流年不利!” 李華林眼神微閃,靠近了一些:“來,細說說。

    ”頓了頓,又補充道:“這大牢裡很無聊,再不找點事情來說,會被逼瘋的。

    ” 他一邊問話,一邊仔細看姚秋山的眉眼,想要找出和自家父子三人的相似之處。

     看了半晌,找不出來。

    他心底裡又泛起了嘀咕,難道是羅梅娘那個女人胡說八道? 姚秋山不太想說話,心中思量着脫身之計。

    虐待力工這件事情幾乎不可更改,或許多給點銀子能讓自己脫罪,無論名聲如何,隻要不蹲大牢就行。

    他擔憂的是另一件事……想了想,他試探着道:“李兄,我最近招了小人,外頭那些人愣是胡編亂造了一通我娘和你爹之間……” 他皺了皺眉:“那話太髒,我都不好意思說。

    ” 姚秋山不知李華林已經提前得了消息,以為其關在大牢中消息閉塞,不知道這些事。

     李華林一臉憤然:“怎麼會?”他撸袖子:“看我不撕了那些人的嘴!” 姚秋山心中一松:“李兄,你也别生氣,編排這些的就是你的妻子。

    她話裡話外還說你爹暗地裡補貼了我家不少銀子,按理來說,這些話簡直太離譜,不該有人信才是。

    可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喜歡聽風月之事,沒事也要編排出一些來。

    你娘好像信了她的胡說八道,真的求了大人去我家查。

    ”他越說越憤怒:“這種事情一查,我娘哪還有臉?她替我爹守寡多年,最是忠貞,結果卻攤上了這種事……” 說到這裡,他一臉懊惱,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這個不孝子給她遭了災。

    ” 言下之意,羅梅娘會說這些話都是為了給未婚夫出氣才故意編排毀人名聲。

     “都說女人最了解女人。

    羅梅娘這一出手,簡直是把我娘往絕路上逼,最要緊的是,我娘出了事都與她無關。

    ”姚秋山眼睛血紅:“李兄,你怎麼就沒有弄死這個毒婦?” 李華林擺了擺手:“别提了!那女人太奸,我搞不過。

    ” 兩人都心有戚戚。

     姚秋山靠得更近了些,看似随意地道:“李兄,咱們多年兄弟,你能不能幫你娘傳個信,勸她别被人利用?” 李華林當然不肯,他不信羅梅娘說的姚秋山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這種話,但也不信姚秋山,或者說,他早就看不慣父親接濟這個毫無血緣關系又好意思貼在李家身上吸血的人了,能給其添點堵,他巴不得! 辛辛苦苦賺來的銀子,自己都舍不得花,憑什麼給别人花? 最好是将母子倆都入了罪,如此,李家就少了兩個極品親戚。

     * 衙門外,艾草哭着離開。

     李父盯着馬車遠去的方向,眼中的擔憂幾乎溢出。

     李母看到後,又氣了一場。

    此時她心裡惦記上了别的事,方才羅梅娘那“不止李父一個苦主”的話在她心中盤旋,怎麼都揮不開。

     她沒搭理邊上的男人,自己上了馬車離開,直接去了姚家所在的那條街,找了姚家左右鄰居和對面人家的門房來問話。

     門房拿到銀子,見人問的不是自家主子,當場就将自己的所見所聞都說了出來。

     “有一位林老爺,家裡就兩個鋪子,時常上門探望,小的聽說,偶爾姚夫人回娘家,也會順便去看他。

    ” “還有位張老爺,聽說姚夫人時常赴他的約,張老爺往這邊送過料子。

    小的瞧過,都是女子所用,男人用的很少,就算有,也是年輕人用的。

    ” 最後一個門房年紀最長,掰着指頭道:“前些年來的人多,三天兩頭就會來一位老爺……”接下來開始一一細數。

     李母聽着,心下驚詫。

     這裡面有幾位和李家來往密切,也都是喜歡在外頭拈花惹草之人……想到此,她又滿腔憤怒,别的男人都知道及時抽身,偏偏自家那個蠢貨将這樣一個暗娼捧在了手心,甚至還喜當爹。

     在李母看來,艾草就是暗娼。

    和别人的區别就是她段位高點,接待的客人比較富貴而已。

     她憤然趕回家中,找到了李父,怒斥:“說你蠢,你還不承認,和艾草來往的男人多了去,我知道的就有七八個,你憑什麼認定秋山是你兒子?” 李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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