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有再逃出來的機會。
絕望之下,她便試圖勸着自己接受這一切。
甚至開始逐漸催眠自己。
丈夫是愛我的,孩子是兩人愛情的結晶……
隻有這樣,她才能不再那麼痛苦。
時間久了,就連自己都信了。
隻是,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還是偶爾會想到。
自己曾經坐在窗明幾淨的教室裡,和同學們坐在一起,聽着講台上的教授唾沫橫飛。
如果那天晚上,自己沒有發那該死的善心。
那她……是不是就有可能擁有不一樣的人生?
【卧槽,這就是犯罪啊!】
【我真的要哭了……明明是多麼善良的一個小姐姐啊,她隻是想幫助别人啊,怎麼就……這些人利用她的善意,真的該死啊!!】
【一個本該有大好青春的女生,就這麼被綁到了山溝溝裡囚禁了一輩子,與不愛的人生下了孩子,甚至自己催眠了自己……怎麼想都好可怕啊!】
周樂生的瞳孔劇烈地顫動着。
他迅速地搜尋着自己的記憶。
驚恐地發現,記憶裡的一切都與紀禾所說對上了。
為什麼——
母親從來都沒有張開過嘴。
因為她的嘴裡是空蕩蕩的,沒有舌頭;
為什麼——
父親從來不給母親接觸手機、電話、甚至紙筆的機會。
因為他怕母親有機會說出真相,有機會逃跑;
為什麼——
父親會對母親那麼好。
反正都已經毀了她的一生了,給點廉價的“小恩小惠”,也無傷大雅。
那些無數個日日夜夜。
看着父親,看着自己的母親……
到底,會是什麼心情呢?
周樂生不敢細想。
他隻覺得脊背都在發寒。
他本以為自己家雖然貧窮,但好歹是個父母雙全、幸福美滿的家庭。
現在竟然告訴他這個真相……
那他的存在算什麼?
他的存在,就是母親痛苦一生的證明!
見到周樂生愣在原地。
村長胡老頭走上前來,道:“樂生啊,反正你母親都已經死了,再怎麼樣都無所謂了。
“但是如果你報警了,你父親就完了啊!就算讓你父親坐了牢,你母親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聽我的,不要報警,咱們找這位大師,想辦法安頓了你母親就是,活下來的人還要過日子。
”
周樂生的眼珠遲鈍地轉動,看向了老村長。
見周樂生竟然有些遲疑,彈幕頓時急了。
【别吧,大哥你清醒一點!你父親是在犯罪啊!】
【是啊,他們這個肯定已經形成了一個完整的犯罪鍊了,如果你不報警,接下來就會有更多的人受到傷害】
【我真服了,大哥,你母親就是受害者啊!你難道不想為你的母親複仇嗎?】
【别說了,不管他們報不報警,反正我都要報警……可是我連周樂生他們在哪裡都不知道,我怎麼報警?】
【靠,難道真的就讓這種人渣逍遙法外?】
就在彈幕急得快要發瘋時。
紀禾冷靜的聲音響起:“不用擔心。
”
“半個小時前,我已經報警了。
“J省x市,臨湘縣,走馬村。
”
她一個字一個字地,準确無誤地報出了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