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樣,什麼都算不出來。
也怪我,醒來之後竟然什麼都不記得了,沒能抓到這個兇手!”
他話裡透出點對紀禾這類人的不屑,也許是被騙的次數太多了。
“這不怪你,你當時也差點沒命,能活下來就很好了。
”
鐘文拍了拍侄子,安慰道。
又擔心他太累,讓他趕緊回去好好休息。
“姑父,那你也早點休息,記得把藥喝了。
”
男人關切道,又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畫面,眼底掠過一抹不悅,轉身離開。
書房門被關上。
鐘文看向彈幕,低低道:“剛剛那個就是我的侄子,何通。
在那場兇案裡,他也受了重傷,搶救過來後,卻喪失了當天所有的記憶。
”
“這些年,他也找了很多辦法甚至還去做了催眠,想要想起那天的事,可都是徒勞。
”
十九年過去,鐘文沒有再娶過。
他将侄子當成兒子養大,以後他所有的家業也會交給侄子。
“我早就對人世沒什麼眷戀,唯一放不下的就是這件事,如果找不到兇手,我哪裡有臉下去見惠芬他們!”
“你想找到兇手,倒不如親自去問你的妻子。
”
紀禾這話轟的一聲砸在鐘文的腦袋上。
他雙手重重撞向桌子邊,桌子搖晃,藥碗裡的湯藥飛濺出來。
“什麼?”
“這麼多年,他們的靈魂始終沒有離開,一直在原來的地方。
”
原來的地方,指的便是鐘文一家人以前住的房子。
也就是何惠芬和兒女被殺死的那間屋子。
鐘文拿起手機慌忙起身,跌跌撞撞地跑出書房,跟侄子何通撞上。
“姑父,你怎麼了?”
“我要去見你姑姑!”
“姑姑不是……”看鐘文一臉的焦急,攔都攔不住,何通隻好道:“姑父,你别着急,司機都回去了,我送你去墓園。
”
他以為姑父是要去祭拜姑姑。
鐘文重重搖頭,“不是,我要回老房子!”
何通一怔,又攔不住鐘文,隻好扶着他上車,開往老房子。
這裡離老房子不算太遠,因為鐘文不希望離得太遠,但他又不敢留在老房子,怕自己太過睹物思人。
半個多小時後,兩人回到了老房子。
自從兇案發生,周圍的鄰居陸陸續續也都搬走了。
誰也不敢再住在這個随時有殺人犯出沒的地方。
樓道裡一片昏暗,何通打開手電筒,小心地扶着姑父,走到了三樓。
站在門前,鐘文顫顫巍巍伸手,碰到門把的時候,卻退縮了。
夢裡的記憶湧現出來。
仿佛這扇門後,他又會看到那樣恐怖的一幕。
鐘文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終于打開了門。
屋内沒有他想象中的可怕。
窗明幾淨。
他請了鐘點工,每隔幾天就會回來打掃一番,家裡的布置,他也恢複了原狀,仿佛這樣,就可以當做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看着熟悉的屋子,鐘文和何通的眼裡都露出一抹懷念。
“姑父,你小心。
”
何通扶着鐘文進屋,又将燈打開。
屋内亮堂起來,暖黃色的燈光讓一切看上去無比溫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