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間裡，距離程秋雨開口應聲，已經過去兩分鐘。
但她還是翻來覆去地胡言亂語，始終說不清楚自己遇上了什麼事。
直到她似乎看到什麼，徑直舉起手機，調轉了攝像頭。
畫面裡，一個公交站牌一閃而過。
“主播，你看到了嗎？”
【看到什麼了？不就是一個公交站牌嗎？也不吓人啊】
【小姐姐看起來也不像神志不清的樣子，怎麼話都說不明白呢？】
【額……一個站牌有什麼好看的。
】
與彈幕上的疑惑和無奈不同，紀禾眸色深了幾分。
一般來說，鏡頭可以捕捉到人眼看不到東西，就像先前的澤熙園和青山精神病院一樣。
直播間的水友們可以透過鏡頭，看到那些平常看不到的鬼。
可這一次，水友們卻什麼都看不到。
就連紀禾也隻能通過感知到的陰氣，從而看到幾個模糊的身影。
程秋雨雖然舉着手機，但眼睛卻是看着車窗外。
依舊是那四個人站在站牌前。
三男一女。
女生留着一頭長卷發，穿着一件紅白色的校服，身後還背着一個書包。
他們伸着右手，腦袋卻擡起頭，死死盯着她。
程秋雨發現，他們距離站牌遠了一些，反倒離公交車更近了。
司機聽到程秋雨的那句呼救聲時，滿臉不解，一方面是程秋雨的奇怪舉動，另一方面是疑惑怎麼還沒開出這條颠簸的路。
“車上還有人嗎？”
紀禾看到程秋雨臉上的死氣逐漸濃郁，問道。
程秋雨慌忙道：“除了我，就隻有一個司機了。
”
“他看不到，對嗎。
”
不用程秋雨回答，紀禾心下有數，看來那幾道鬼影是沖着程秋雨來的。
突然，車子猛地刹住了。
因為慣性，程秋雨整個人向前倒去，好在前面有一根欄杆，讓她穩住了身形。
沒等程秋雨坐穩，司機已經大步往她身邊走來。
“小姑娘啊，你趕緊幫我看看，這個站我們不是已經開過去了嗎？”
程秋雨擡頭望去，一雙眼差點瞪出眼眶。
她驚懼地看着車窗外，隻見四道身影站在車窗前，一張臉頂着車窗，直勾勾地望着車内。
他們每個人都臉色蒼白，唇色鮮紅。
那唇上的眼色，竟有幾分像是鮮血。
見程秋雨看向他們，他們嘴角再次上揚，眼珠慢慢左移，看向她和司機。
“師傅，你快開車！”
“不是，小姑娘，你先幫我看看，是不是一樣的站牌？我怎麼感覺開過去好幾個了。
”
司機一點都看不到那四個趴在窗戶上的古怪東西。
隻覺得自己可能是眼睛看花了，要不然怎麼會又看到了上西路的站牌？
他撓着頭，見程秋雨慌裡慌張的模樣，也問不出來什麼，就打算自己下車看看。
程秋雨是被吓壞了，直到紀禾又喊了她一聲。
紀禾：“阻止他開車門。
”
程秋雨擡眼看去，司機已經走回到駕駛位，一隻手擡起來，似乎是要按什麼按鈕。
“師傅，别開車門！”
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猛地站起身，往前奔去。
公交司機被她這一驚一乍吓得都快得心髒病了！
“小姑娘，你慢點！這麼吓人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