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龛内部的人,對方身上也散發着不可言說的氣息,但他好像被夢當成了一件工具來使用:「任何一位不可言說,就算是最弱的歌聲都擁有改變局勢的能力,夢居然把不可言說關進了自己神龛裡?這十一座神龛能在淺層世界存在,是不是因為一直在消耗那位被關押不可言說的靈魂?」
在韓非的認知當中,不可言說已經是深層世界最可怕的鬼了。
退出主城區醫院,韓非和黃赢在第九層噩夢裡耗費了數個小時,醫院外面早已被等候的玩家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是第一玩家黃赢首次進入噩夢,無數玩家都在關注着他如果黃赢沒有成功通關,死在了噩夢裡,那大家也會逐漸變得悲觀。
因為沒有希望,所以大家把能夠抓到手裡的一切都當做了希望,第一玩家黃赢就是大家心中的寄托。
在這種情況下,别說黃赢通關失敗,就算他是慘勝都會讓部分玩家信心動搖。
醫院外圍大門推開,灰霧朝兩邊散去,毫發無傷的黃赢攙扶着片體鱗傷的韓非走了出來。
在玩家心目中強悍可怕的韓非,重傷垂死,可黃赢卻無比淡然,仿佛隻是出門旅遊了一圈,而且還是那種有司機開車,自己隻是坐在後座,悠閑的抽煙度假。
他太平靜了,内心毫無波瀾,九層噩夢在他眼中真的微不足道,他甚至連評價都懶得去說。
黃赢的自信和強大,讓圍觀的玩家們受到了鼓舞,天塌下來還有黃赢頂着!
不知是誰起的頭,人群又開始呼喊黃赢的名字。
帶着淡淡的笑容,黃赢微微點頭,攙扶着韓非回到了幸福社區駐地。
「快來人!幫他包紮!」
「韓非受傷了?」
一群人拿着淺層世界最珍貴的藥物想要為韓非治療,韓非卻擺了擺手:「這是靈魂上的傷,你們這裡的藥沒有太大用處。
」打開物品欄,韓非拿出徐琴烹饪的肉吃了起來。
他一邊吃,一邊感受貪欲人格,在
确定灰霧無法滲透進駐地後,先将張明禮放了出來。
淺層世界的光照在身上,久違的暖意滌蕩在心中。
「卧槽!真踏馬的亮啊!」
熟悉的聲音在駐地大廳響起,張老師呆呆的注視着周圍的一切,曾經習以為常的平凡在這一刻卻讓他感覺置身天堂。
「我離開噩夢了?」愣了半天張明禮才發現了韓非和黃赢,他或許是在噩夢中呆了太久,現在離開噩夢後依舊無法相信。
「是的,答應你的事情我全都會做到。
」韓非朝張明禮伸手:「歡迎加入幸福社區,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
」
「真的?假的?」張明禮結結實實給了自己一巴掌:「沒感覺到痛啊?」
「你确實已經死了,從專業的角度來說,你現在屬于厲鬼,但因為我沒在你身上感知到怨念和恨意,所以沒辦法确定你的實力。
」這是韓非第一次把噩夢中的鬼帶出來,他也不知道張明禮保留有哪些能力。
「我是鬼?那這裡就是地府?」張明禮不确定的問道。
「這裡是《完美人生》,一個溫馨治愈的精神意識世界。
」黃赢抽了張老師好幾根煙,他也覺得張老師不錯。
「你們死後的世界還懂得營銷和包裝?真**不要臉啊?」
張明禮堅信這裡是地府,他還懷疑韓非是地府某機關的公務員,黃赢和白顯花了好長時間才讓張明禮理解了一切。
「張老師,你的妻子能在噩夢中和你見面,說明她現實裡肯定還活着,我會想辦法讓她登陸這個遊戲來和你見面,以後你們都可以通過這個遊戲生活在一起了。
」
韓非幾句話說的張明禮無比激動,可随後他又話鋒一轉:「不過噩夢也知道你已經逃脫,如果不盡快把夢給徹底毀掉,說不定它會對你現實中的妻子下手,因為你們兩個共同組成了愛情。
」
「*的夢,我遲早要弄死它,*!」
「張老師,大家都是文明人,我也就不拐彎抹角了。
」韓非回想着在噩夢中看到的場景:「你作為第九層噩夢的主人,知不知道一些關于夢的秘密?」
當初平安街的環衛工人還告訴了韓非很多事情,張明禮應該知道的更多才對。
「秘密?」
「每個噩夢都像是一個氣泡,在這些氣泡下面藏着一座神龛,神龛裡面囚禁了一個奇怪的神。
」
「他是不是身上有很多色彩?」張明禮好像想起了一些事情:「我記得好多年前的一天,所有噩夢的夜空都變成了彩色,所有噩夢中的靈魂都聽見了奇怪的歌聲,它帶着浸透靈魂的悲傷、無法言說的痛苦和最深沉的絕望,也是從那天起所有噩夢開始自己成長,夢仿佛沒有了盡頭。
」
「奇怪的歌聲……」聽到張明禮的描述韓非忽然想起了傅生的第三個孩子,被重傷的不可言說——歌聲。
「如果你想要去見神龛裡的神,繼續去探索噩夢就好。
」張明禮指了指自己:「無數噩夢當中還有很多像我這樣的人,隻要能将大家帶出夢境,夢整體的實力就會快速下降,它所有的能力都源自我們。
」
「那你知道噩夢一共有幾層嗎?」
「不清楚,但我知道所有噩夢當中存在少數幾個很特别的噩夢,那幾個噩夢被層層遮掩,好像故意被隐藏起來一樣。
」張明禮雙手拍向桌子:「我們根本沒必要去通關所有噩夢,我們的目标是殺掉夢!徹底毀掉它!所以找出最特别的噩夢,找到它的弱點就可以了!」
張老師品學兼優、殺人放火樣樣精通,一開口就跟韓非想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