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内城區的偏門。
一切都好像是安排好的那樣,沿途的護衛隊成員眼神都很奇怪,麻木失神,仿佛***控的木偶。
直到後面換班的時候,他們的眼神才逐漸恢複,隻不過三号和二号早已經進入了戒備森嚴的内城區。
「好了,這裡已經沒你們的事情了。
」二号朝着領路的兩位護衛隊成員說道,那兩人聽完之後,竟然全部抽出了自己的佩刀,毫不猶豫朝着對方胸膛刺去。
「咳咳!」三号咳嗽了一聲,那兩位護衛隊成員才停下動作,他們茫然轉身離開了。
「所有人都會死,何必多此一舉?」光聽二号的聲音,根本判斷不出他說話時的心情。
「沒什麼理由,我就是下意識那麼去做的。
」三号平凡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人生當中,很多瞬間,都是随手去做的,我覺得也正是這些無意識的行為才構成了擁有無數支流的命運。
」
「失敗者的狡辯罷了,他們總會把一切原因怪罪給命運,我不希望你也成為這樣的人。
」二号對三号的态度和對其他孩子的态度完全不同,在他的眼中,似乎隻有一号和三号是和他平等存在的。
這種平等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僅僅代表着在二号看來,一号和三号不是被保護的對象,他們是要挺身而出去保護其他孩子的人。
「我對掌控命運沒有任何想法,我隻是不想自己再被改變。
」
聽到三号這麼說,二号沒有再開口,三号的人格能力很特殊,他的那句話好像還有另外一層含義。
内城區明顯要比中城區更加的繁華、整潔,幾乎所有以前人類社會生産出的東西都可以在這裡找到,希望新城的内城區才是人類社會最後的種子,至少在這裡居住的人是這麼認為的。
一路走到幹淨整潔的道路盡頭,在寸土寸金的内城區裡,二号面前的這棟獨立建築還附帶有一個面積不小的花園。
在開滿鮮花的院落盡頭,挂着希望制藥總店的廣告牌。
「我也想要救很多的人,可是值得嗎?」
三号進入建築當中,其他
孩子正在打掃血迹,他們将所有綻放的花朵全部用黑布蒙上,吹滅了藥店裡的所有蠟燭。
「我們都已經準備好了,随時可以開始。
」四号指着擺在總店中心的泥塑:「把這神像從地窖裡搬出可花了我不少力氣。
」
「辛苦了。
」二号點了點頭,他示意三号将那瞎眼男孩放出。
雙眼被挖去,身體嚴重畸形的男孩趴在地上,他無助的嗚咽着,任誰看都會覺得非常可憐。
「就是這個小孩嗎?他看起來确實挺慘的。
」四号走到小孩旁邊,雙眉皺起:「不過他的身上沒有一絲死意,他本身有強烈的求生欲,如果我們不插手的話,他應該可以一直這樣凄慘的活下去。
」
「命運已經被我改變,讓一号過來吧,按照原定計劃動手。
」二号好像沒有普通人那麼複雜的情感,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最後能夠改寫命運。
「你們到底想要做什麼!」趴在地上的瞎眼男孩突然開口,他吐出了嘴裡的鐵塊,還有兩顆牙齒。
瞎眼男孩并不像表面上那麼老實,他從未放棄過逃出藥店,為了能夠順利開口,他很早就偷偷将自己的牙齒砸活。
「我們要做的事情很簡單,提前殺掉你,讓周圍所有的恨意陷入瘋狂,打亂你們血祭的步驟,替你接受所有的祭品。
」
「你這個瘋子!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恨意和血祭!這和我有什麼關系!」瞎眼男孩從未像現在這樣絕望過,二号帶給他一種前所未有的威脅感。
「别再掙紮了,高興。
」二号說出高興這個名字後,瞎眼男孩黑漆漆的眼眶裡已經壞死的爛肉轉動了一下,随後血液流出,他痛苦的捂着自己的眼睛。
「不可能!我從來沒有做過那些事情!我隻是想要活着!我隻是想要和其他人一樣好好活下去!」
眼眶裡的壞肉出現了一條裂縫,他五指用力抓着地上的泥土,想要站起。
「在現實當中,你應該也度過了這樣一天,憤怒和恐懼折磨着心智,承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不甘向命運屈服,哪怕最後變成一個人見人怕的怪物。
」一号推開了門,從泥塑背後走出,他高大的身軀帶給所有孩子安心的感覺。
見一号出現,二号也稍微松了口氣。
「我什麼也沒有!我不像你們這些怪胎一樣生來便擁有人格!我隻是想要活着而已!我做錯了什麼嗎!」。
血液順着眼眶滑落,壞肉被慢慢撕開,兩顆發臭的漆黑瞳孔在翻動。
「被你殺死的那些人,他們做錯了什麼嗎?」一号擡起了手臂,在那瞬間,希望新城内部隐藏的所有無臉泥塑全部開始顫動,一條條無形的鎖鍊纏繞在了一号的手腕上。
那些命運鎖鍊和二号之前使用的很相似,隻是它們完全是由亡魂構成,上面還流淌着污血。
「當多數人的命運可以被少數人決定的時候,那命運本身就失去了原本的意義,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打破它。
」拖拽着所有亡魂鎖鍊,一号的信念彙聚在右拳之上,一點點靠近男孩的雙眼。
「無畏人格?」随着瞳孔徹底在壞肉中睜開,男孩的嘴裡出現了另外一個人的聲音。
命運鎖鍊緊緊束縛着一号的手臂,鎖鍊另一端的所有泥塑上竟然都開始出現裂痕!
「無畏隻是向奇迹邁出的第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