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但還要維持住表面的冷靜,他要表現的和原住民一樣,演出那種從容和淡定。
内區要比外區熱鬧很多,韓非剛進入這裡就被未知的東西盯上,他收到了大孽的提醒。
對方完全有能力在韓非喚出大孽前将其直接殺死,韓非也很清楚這一點,但他并沒有慌慌張張的呼喚大孽,隻是朝着大孽感知到威脅的方向看了一眼。
沒有被黑傘遮住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殘忍又帶着挑釁意味的微笑。
“你敢來殺我,我就敢死,但問題是你敢嗎?”
誰也沒有動手,韓非就這樣撐着黑傘,明目張膽的穿過了一條條街。
又過了幾分鐘,他總算是找到了瞎眼老人所說的洋房。
和想象中的豪華精緻不同,那棟洋房已經廢棄了很久,外牆被各種長相醜陋的植物占據,院内陰風陣陣,還能聽見詭異的水流聲。
“朝花路十四号?這是花匠的家嗎?”韓非的目光從門牌上移開,他将生鏽的鐵門推開一條縫,步入其中。
怪異的植物長滿了院子,每隔幾米遠就能看見一朵活人靈魂構成的花,地磚是人骨鋪成的,散發腥臭的遊泳池裡還有一片巨大的陰影在緩緩遊動。
死意和殺意纏繞在一起,這庭院的裝修風格别有一番神韻。
穿過小樹林,撥開枝葉,掀起一縷縷垂下的頭發,避開那些瑟瑟發抖的靈魂,韓非一步步深入這棟宛如迷宮般的洋房。
韓非大概走出了十幾米遠,鬼紋當中的大孽突然變得極為興奮,他立刻停下腳步。
每當大孽開始興奮的時候,說明他遇到了生死危機,死亡的概率非常大。
慢慢彎下身體,韓非屏住呼吸,收斂所有氣息。
他已經走到了花園的盡頭,面前就是廢棄洋房。
“有人在裡面?”
豎耳偷聽,韓非發現花匠正在和另外一個人對話。
“花匠,我已經給了你三天時間,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開口說話的是一個男人,他的聲音非常吓人,似乎能讓周圍的花朵直接枯萎。
“我還不能進入那棟大樓,我的花田在外面。
”花匠的聲音還和之前一樣,光聽聲音的話,會覺得她是個脾氣很倔的老太太。
“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複?”那男人的聲音變得更加陰冷:“新滬這整座城都是花園,所有靈魂都是等待綻放的花朵,神靈是花園的主人,而你隻是花園裡的花匠。
”
“我知道,可我好不容易才逃了出來……”
“你想讓那個瞎子死嗎?神靈可一直在找他。
”男人不再和花匠商量,語氣無比強硬:“我再給你最後一個小時,好好想清楚,别因為你的一己私欲,害死所有外區的人。
”
“我害死所有人?想要他們死的,正是你們口中的神靈。
它把你們全部變成了扭曲的怪物,但你們尊奉它為神。
我想要改變這些,你卻逼我回頭?”花匠也生氣了,那老太太本身脾氣就很爆。
“它已經快要醒了!沒有多少時間了!”男人在竭力壓抑着心底的瘋狂:“你以為你還有的選嗎?在你被撕碎的這幾天裡,外區的人可能早就找到了他,你隻有乖乖回那棟大樓,大家才都有活路!”
那個男人一直在用舞者的生命來威脅花匠,脾氣暴躁的花匠唯一的弱點就是舞者。
聽到男人這麼說,花匠陷入了沉默。
那棟摩天大樓似乎隻要進去,就很難再出來了。
“我算是明白為什麼送信有時間限制了,要是晚來一會,估計花匠都已經跟着對方進入大樓了。
”
咳嗽了一聲,韓非從花園裡走出。
對于他的出現,花匠和另外那個男人都沒有感到意外,他們早就發現了韓非,隻不過都沒有聲張。
“拿着黑傘,身上沒有死意,你是外區的人嗎?我怎麼沒見過你?”威脅花匠的男人盯上了韓非,這個男的長着兩顆頭顱,其中一顆在沉睡,歪歪斜斜挂在肩膀上,另外一顆頭顱的眼中閃着極為惡毒的光。
“雙頭人?”
“我在問你話!”男人朝韓非伸手,周圍的花朵瞬間枯萎。
“要打去外面打。
”花匠冷冷的聲音從一個花盆中傳出,此時的她隻剩下一顆頭顱,那龐大的身軀不知遺落到了什麼地方。
花匠看起來很凄慘,但就算這樣,她開口之後,雙頭男人還是老老實實的停手了。
“我隻是來送信的,你們繼續聊,當我不存在就好了。
”韓非表面上雲淡風輕,實際上心髒砰砰亂跳,他無視了雙頭男人,取出了瞎眼老人的信封。
本來韓非也想着把信放下就開溜,但現在花匠隻剩下一顆頭顱擺在花盆裡,她根本沒有手。
思考片刻後,韓非決定幫人幫到底:“需要我幫你拆開嗎?他有點擔心你。
”
花匠一看到信封就知道是誰寫的信了,她示意韓非靠近點。
打開信封,韓非把那張泛黃的紙放在花匠眼前,出于禮貌,他并沒有去看信上的内容。
僅僅過去了幾秒鐘,系統的提示音和花匠憤怒的吼聲同時響起。
“鏡子怎麼可能莫名其妙出現裂痕,一定是你們在搞鬼!我警告你!如果他死了,我會把你們外區所有人都種進花盆當中!”
“編号0000玩家請注意!你已成功完成e級普通任務,在一小時内将信件送到!獲得雙倍經驗獎勵!花匠友善度加一!可以從花匠的家裡取走一朵花朵!”
“注意!花匠家裡存在超稀有花朵!請謹慎選擇!”
聽着老太太的聲音,韓非和雙頭男人露出了完全不一樣的表情。
“超稀有花朵?”
“他們已經動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