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吧?”警員的目光掃視衆人,他停頓片刻後,掀開大廳餐桌上的黑布:“也就是說,兇手就在我們幾個當中。
”
血腥味湧入鼻腔,那餐桌黑布下面藏着一具男性屍體,死者的後腦殼被撬開,大腦被挖走了。
在死者腦殼旁邊,還擺着一-個黑色的盒子。
“你被困在這裡多久了?你是不是還不知道外面的世界已經徹底混亂?我們當務之急是找到離開的路,不是再繼續内耗下去。
”開口說話的男人似乎也是進入樂園玩的遊客,他意外跑到了這裡,找不到出去路了。
“你這麼說是在為兇手辯護
嗎?”警員盯着那個男人:“還是說你們願意跟殺人犯生活在一起?你們就不怕他繼續
作案,把你們當做他的下一個目标?”
大廳裡沒有人再反駁,警員對衆人的配合十分滿意:所有人把你們的姓名、職業,以及昨晚都,去過哪裡、做過什麼,全部都說出來。
旅店裡一片死寂,許久之後,年齡最大的那個老人咳嗽了兩聲,他身體很差,沒辦法長時間保持一個坐姿:“我先來說吧,我是這旅店的老闆,一-直經營着這家店鋪。
不過我有很嚴重的健忘症,我也忘記了自己是什麼時候在這裡開的店,印象中好像在修建樂園之前,我就在這裡了。
”他有些費力的挪動身體:“昨晚我燒好了熱水放在大廳,但我并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我自己更不可能是兇手,就算我想要殺人,也沒有那個能力。
旅店老闆咳嗽的時候,他旁邊一位戴着鬼臉面具的年輕人趕緊倒了杯水,遞給了他。
“小傅是店裡唯一的服務員,也是我的孫子,未來我會把店鋪交給他打理,他也沒有殺人行兇的理由。
”老闆十分維護他旁邊的年輕服務員。
在幾人交談的時候,韓非的視線在服務員身上停留了一會,對方帶給他的感覺和F很像。
警員點了點頭,看向大廳裡唯一清醒的女性:“你也是遊客
嗎?”
那個女人看起來十分疲憊,但她的眼神卻無比堅定:“我不是遊客,我進入迷宮是為了找到我的孩子,他叫做傅生,我要帶他回家。
聽到女人的聲音,韓非移開了視線,就算有大師級演技,他也擔心自己會控制不住情緒,露出破綻。
旅館裡唯一清醒的女性是妻子,她沒有地圖和指引,一步步走到了這裡。
“别讓我催,你們按照順序往下說,誰也别想蒙混過去。
”警員沒有為難女人,看向了下一個人。
“我是樂園裡的魔術師,逃難進來的,外面已經亂套了。
”坐在女人旁邊的是一個長相十分好看的男人,他聲音偏中性,每根手指上都戴着一枚戒指,身上還挂着很多玩偶。
“我也是為了躲避那些瘋子逃進來的。
”之前反駁過警員的中年男人開口了:“你們可以叫我編劇,我來樂園玩是為了找靈感,但沒想到靈感會多到爆出腦漿的地步。
”
“編劇?”韓非的目光在中年男人身上停留了好一會,他背包裡曾裝滿了劇本,隻可惜背包早已遺失。
中年編劇說完後,屋内又陷入了沉默,所有人都看向中年編劇身後。
在大廳角落裡坐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她滿臉驚恐,蜷縮着身體,似乎是個精神有些問題的啞巴。
“這小女孩總不可能是兇手
吧?”中年編劇端起茶幾上的水杯:“不過她倒有可能是目擊者,正因為看見了兇手
所以她才會害怕到不敢開口。
”‘下一個。
”
“到我了?”和韓非長着一模一樣面容的年輕人站起身,他文質彬彬、安靜内斂:“我叫韓非,是一名演員。
”
在他說出這個名字後,旅館内的所有人都盯着他看了起來,隻是每個人看他的目光都不相同。
“你和這個女的是什麼關系?你為什麼一直在照顧她?”
“她是我的下屬和朋友,如果沒有她的幫助,我沒辦法活着來到這裡,所以無論如何我都不會丢下她的。
”狂笑說出了韓非會說的話,他的聲音也和韓非一樣。
‘你還挺重情義。
”警員拽起麻繩,把那個隻剩下一條手臂的男人按在桌邊:“我是一名刑警,跟随逃犯進入樂園,最終将他成功抓獲,這個家夥就是那名逃犯。
倒在桌上的中年男人十分虛弱,他看向警員的眼中滿是悔恨和痛苦,在那警員說完的時候,他用盡力氣喊道:“不要相信他!我是追捕犯人的警察,這個‘人’才是逃犯!不管中年男人怎麼叫喊,周圍沒有一個人願意出來說話,警員也默默的看着他,嘴角挂着冷笑。
‘還差最後一個人。
”警員沒有理會獨臂逃犯,他和所有人一起看向了佩戴面具的韓非:“你叫什麼名字?
“我”韓非面具下的血痂還未凝固,他知道狂笑就在盯着他,片刻之後,他用嘶啞的聲音緩緩說道:“我叫做傅義。
”幾乎是在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唯一清醒的女人眼神發生了變化,她的視線在狂笑和韓非之間徘徊,最後落在了韓非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