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
”
“祠堂(特殊建築):祠堂是用來祭奠宗親的地方,而你的祠堂裡隻有你一個人。
”
“怨念和遺憾進入這座祠堂後,有概率增加你的陰德和聲望。
”
系統是讓修複神龛,不是讓建立神龛。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建立神龛,也是另外一種修複的方式,區别隻在于神龛裡的神換成了一個人。
“以前我聽說過鸠占鵲巢,但我沒想到神龛也能這麼搞?”
韓非跟神龛裡的自己對視,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才二十多歲就被放在了供桌上。
這感覺很怪異,也有種無法形容的恐怖感,他知道神龛裡的那個人不是自己,或者說不是他想成為的自己。
将神龛上的黑布慢慢放下,韓非看向了鏡子裡的鏡神:“您覺得……我現在應該怎麼辦?”
一号樓的鏡神和二号樓的影狗是幸福小區最早的兩位住戶,所有人中他們資曆最老,見多識廣。
“神龛在這座城市裡有特殊的意義,按照道理來說,你根本沒可能建立自己的神龛。
”鏡子蹲在鏡子裡,韓非還是第一次見他靠近鏡子邊緣,表情凝重:“能建立神龛當然是好事,這為你以後成為不可言說的存在鋪平了道路,隻不過……”
“隻不過什麼?”
“你肯定要死透了以後才能變成怨念,然後一步步蛻變為不可言說,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鏡神的話讓韓非無法反駁,他又想到了上任樓長傅生。
傅生擁有神龛,但是現實裡除了傅生的弟弟外,沒有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就好像他已經死了一樣。
再結合莊仁以前說過的話,永生制藥董事長小時候一直是一個人,他根本沒見過傅生。
這兩條線索聯系在一起,讓韓非猜到了某一種可能。
見韓非不再說話,鏡神可能是擔心韓非,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了,所有神龛都擁有至少一種不可言說級别的能力,我們一起好好供養神龛,說不定能多一張保命的底牌。
”
鏡神一直呆在鏡子裡,很難出來,但他卻神龛十分了解,他以前肯定也經曆過很多事情。
“現在隻能這樣了。
”韓非沒有隐瞞神龛的升級條件,他必須要盡快将神龛升到一級,才能擺脫強制掉血的狀态。
有時候他都感覺深層世界的神龛就是個怪物,沒有陰德可供食用,那就吞食生命值來維持。
鄰居們都對着神龛嘗試了一遍,但韓非的陰德并沒有增加,這個隐藏數值不是那麼容易提升的。
祠堂街在死樓區域外圍,這裡還是非常危險的,衆人商議過後,決定分為兩組。
死樓的業主們拿着音樂盒,繼續尋找歌聲的下落。
幸福小區的鄰居們則先護送韓非回死樓,保證韓非的安全。
之所以去死樓不去幸福小區,首先是因為死樓距離比較近,其次是因為死樓内還有一個玩家在“探索隐藏地圖”,韓非要保證對方的安全。
沒有跟大孽見面,韓非開始在死樓内嘗試提升自己新解鎖的那兩個隐藏屬性。
挨個跟死樓業主談心,久病成醫,韓非靠着自己積累下來的心理治療經驗,走進一位位業主的内心,感受着他們的絕望,了解他們的執念。
在交談的過程中,韓非也确實被厲鬼們的過去觸動,發自内心的想要幫助他們完成遺願。
交流、開導、許諾,韓非感覺自己不像是一個進入深層世界的玩家,更像是一個走在絕望迷宮中的旅人,他試着去把沉淪在迷宮裡的“怪物”救出,讓那些“怪物”找回原本純粹的自己。
韓非花了八個小時的時間,深入了解了所有幸存業主的過去,包括商人為何如此貪财,紅裙子死前沒有說出的心聲,還有死亡群聊裡那些在現實角落默默離去的人們。
他背下了每一個人的過去,沒有絲毫遺漏,他将是那些人在現實當中存在過的最後一絲痕迹。
八個小時的時間,韓非陰德增長了兩點,現在是82。
至于到底為什麼會增長,他還是沒有搞明白。
“陰德是指在人間做好事,功德記到陰間的賬本上,這難道是要我在現實裡多做好事嗎?”
幫助受害者家屬是好事,抓住真兇為受害者報仇也是好事,韓非反思了一下自己的人生,如果真是這樣,那他的陰德大部分應該都跟破獲兇案有關。
“到現實試一試就知道了。
”韓非叮囑好衆人之後,選擇了一個安全的房間退出了遊戲。
意識升騰,在血色凝固城市之時,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胸口有一根血絲和祠堂街裡的神龛連接。
目光看向遠處,死樓相鄰區域的某一棟建築之中,歌聲正抱着老人的頭顱,默默的看着他。
“什麼意思?歌聲想要通過這樣的方式引我過去?他到底想要幹什麼?”
睜開雙眼,韓非取下了遊戲頭盔,但是他滿腦子都是歌聲最後看向他的眼神。
“他好像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