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徹底把她清洗幹淨以後,他拿來醫藥箱,用酒精幫她清洗着膝蓋上的傷口。
蘇汐曼全程,就像一個不會行動的布偶,任由他仔仔細細地給她清洗。
曾經,他也這樣給她清洗過,也是這樣認真而仔細...
燈光下,歐炫希的睫毛低垂,漆黑,密長,仿佛打過睫毛膏,濃密的得可以拍廣告。
而從這個角度看去,他的鼻梁更顯高挺,薄情的唇帶着一絲冷意。
他給她洗得那麼專注,那麼溫柔,仿佛絲毫感覺不到她在打量他。
這是歐炫希将她抓回來後,蘇汐曼第一次這麼近距離地打量他,她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好好看過他了。
他的五官還是那樣,帥氣而俊朗,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
隻是神情中,多了一份冷漠,眼神裡,多了一份陰鸷。
他對她的表情也變少了,似乎隻有冷漠的那一個表情,就算是笑,也是冰冷嘲諷的笑意。
蘇汐曼蹙起眉頭,為什麼這個男人前一刻對她這麼殘暴,後一刻,又對她這樣溫柔呢?
她不明白他到底想對她做什麼。
她隻覺得自己的心,一會兒被扔進冰山裡,一會兒又被丢進火山裡,在一冷一熱中煎熬着。
如果可以,蘇汐曼希望自己,真的可以就這樣死掉。
可是,她竟連死的勇氣都沒有。
她還有親人,朋友,孩子,這麼多愛她跟關心她的人,她不想死啊。
她若是死了,她的孩子怎麼辦?宮烴駿已經不在了,孩子已經沒了爸爸,怎麼能沒媽媽呢?
何況她還有爸爸,文瀾,幕辰他們,如果她不在了,不知道歐炫希會不會遷怒于他們。
這樣想着,蘇汐曼扯了扯嘴角,苦澀地笑了。
原來她的生命真的不是自己的啊...
任何人都無權主宰自己的生命,呵,她竟連死的資格都沒有!
或許是絕望到了極緻,蘇汐曼的眼神有些空靈,她嘴角的笑,也凄豔到了極緻...
歐炫希攏起眉頭,忽然間有些害怕...害怕看到她這個笑容...
"不準笑。
"他低低地命令着。
她的笑,竟讓他覺得毛骨悚然。
蘇汐曼怔了一怔,她連笑也有罪,連笑也不可以嗎?
這樣的折磨,不知道哪一天才是結束,才是盡頭?
她真的好想快點逃離...
逃離?她是可以随時逃走,曾經,她從歐炫希的眼前也逃走了那麼多次。
可是現在,她大着肚子,可以逃到哪裡。
就算她不顧及自己的身體,也怕歐炫希日後找到她,會遷怒她的孩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