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風吹送。
蘇汐曼往一個音樂噴泉走去,玉白的地面映出她的身影。
偌大的噴水池,水霧很高,蘇汐曼站在池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她剛放松心情,就看見水池的對面,正坐着一個黑影。
蘇汐曼攥緊了衣領,走過去一看,那人竟是宮烴駿。
他正倚靠在水池邊的欄杆上,雙眼看着夜空,發呆。
他的身邊,擺放着整整一打啤酒,已經有一半的酒被他灌下肚。
"你怎麼會在這裡?"蘇汐曼驚疑的問,公司不是說他去了美國出差嗎?原來是在這裡賣醉。
不過蘇汐曼自然是知道,宮烴駿為什麼會賣醉,沈玲結婚了,他不是新郎。
看來這漫漫黑夜,傷心的不止她一個人而已。
"要喝酒嗎?"宮烴駿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将一瓶啤酒遞了過來。
"啊?"蘇汐曼怔了怔,連忙搖頭:"我不會喝酒!"
"你不會喝酒?騙誰!"宮烴駿冷笑了兩聲,轉過被酒精染紅的英俊面頰,譏嘲的打量她:"你可是在'瑰夜'那種地方待過的。
"
蘇汐曼臉色一僵,那是讓她無法磨滅的屈辱回憶。
當年她為了籌集媽媽的醫藥費,确實去那裡當過陪酒小姐。
而宮烴駿派人調查過她,自然也得知了她的過去。
"好,我喝!"她咬牙直視他的眸子,拿起一罐啤酒,閉眼喝下去一大口。
在這個夜裡,她跟他一樣,都需要用酒精麻痹自己。
兩人不再說話,相對着喝起酒來。
夜風涼涼的,吹在身上,舒服了不少。
蘇汐曼滿腹的委屈,在喝下這些酒後,也消散了不少。
她正要回去,就聽見身邊的宮烴駿開口了:"這種啤酒,入口有點甜,杯底有渾濁的沉澱,喝到最後又有些微苦。
"
宮烴駿低着頭,目光停留在手裡的酒瓶上。
蘇汐曼側頭看過去,他俊美的側臉毫無保留的呈現在她眼前。
如希臘雕塑般有棱有角的輪廓,微抿的唇挂着一抹凄涼的笑,尤其是那深沉的眼神,透着淡漠的哀傷。
月光下,他的面容被鍍上了一層銀輝,看上去更加閃亮耀眼,隻是眼裡凝結的那抹哀傷,卻讓人無法忽視。
"她最喜歡喝這種啤酒,每次都是她買來,喝下前面泛甜的部分,卻哄我喝下下面的苦酒。
"宮烴駿自嘲的苦笑。
她?蘇汐曼一愣,反應過來,他說的人是沈玲。
"你還在想着她嗎?"蘇汐曼眉頭糾結起來:"她都已經結婚了,你還懷念跟她的過去,不覺得自己現在很可笑嗎?"
她猛的給自己灌了一大口酒,仰望着天邊那輪新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