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赢了,但死了這麼多兄弟,他心中隻有悲痛。
通過死亡人數和受傷人數對比,可以看出這一仗的慘烈,因為正常來說,傷者數量應該遠高于死亡數量才是,而如今卻相反,這說明許多傷者都在拼命,最終犧牲。
“但我們守住了大同!”
闵天瑞很快就走出了情緒,咧嘴笑道:“雖然不算洗雪了十三年前的恥辱,但至少…蒙古沒什麼作為了,他們頂多剩個四萬人,灰溜溜滾回去了。
”
周元道:“我沒打算讓他們回去。
”
“什麼?”
闵天瑞吓了一跳,駭然看向周元,連忙道:“元帥莫非要追擊?萬萬不可啊,上了馬的蒙古人就完全不同了,即使他們隻剩下四萬人,在草原上也近乎無敵。
”
“我們西北軍夠能打了,但殺出去追擊,十萬人都不夠人家四萬人打的,根本沒希望。
”
周元道:“蒙古大軍走了,西北防線目前處于最安全的時間段,我要從甯夏鎮和榆林鎮各調三萬大軍,湊夠六萬大軍,北上追擊蒙古。
”
“不可!萬萬不可!”
闵天瑞大聲道:“元帥!不能和蒙古人在草原上打曠野追擊仗,六萬人看似多,但他們的輕騎兵太快了,重騎兵太能打了。
”
“别說一萬重騎兵,就算是五千重騎兵,都能把我們六萬大軍沖散。
”
周元淡淡道:“我不是蠢貨,我知道這一仗該怎麼打,五軍營六萬大軍縱橫穿插,已經切斷了他們的補給線。
”
“他們在指定的位置不斷襲擾伏擊,薩布丹根本撤不快,更何況,我還有别的助力。
”
“我要讓剩下的蒙古大軍,被活活遛死在草原上。
”
說到這裡,他看向這凄慘一片的血色城牆,歎息道:“血債血償,他們可以随時來,卻不能随時走,否則大晉将永無甯日。
”
莊玄素急匆匆走了上來,激動道:“來消息了!來消息了!是你神雀的人!”
一個年輕人快步跑了上來,連忙把信遞給了周元。
周元打開一看,那是熟悉的字迹,帶着聖母姐姐的清香。
“巴爾圖答應出兵咯,不是三萬騎兵,而是四萬,這幾乎是漠西蒙古的全部力量了。
”
“他野心很大,志在必得,我們已經到了亦集乃,駐紮在居延海附近。
”
“隻等你一聲令下,我們就會朝東殺去,給薩布丹緻命一擊。
”
“小師侄,做成了這麼大的事,你打算怎麼獎勵我呀!”
“我知道,你一定會說一些胡話,然後再跟我說些情話,最後畫幾個大餅讓我吃。
”
“可惜啊,愛戀中的女子真傻,我偏偏就喜歡聽你說那些不着調的情話,也喜歡吃你畫的大餅。
”
“當然咯,我是理解你的,你并非故意不幫我,你在等福州寶船廠的戰列艦下水。
”
“等戰列艦下水,你會重振閩粵水師,奪回制海權,然後帶着大軍去高麗,幫我複國。
”
“在你身邊待久了,我也慢慢學會了這些門道,我比以前進步了非常非常多。
”
“但我并不以此而自豪,我不在意這個,我隻是好想你啊。
”
“小師侄,看到我想你的證據了嗎?打仗很苦,但我希望帶給你一點點甜蜜,哪怕這微不足道。
”
在信的最後,是淺淺的,淡淡的,一抹紅色的唇印。
那是李玉婠等墨迹幹掉之後,飽含深情吻上去的。
周元将信貼在心口,喃喃道:“攻守勢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