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婠跳下馬來,大步迎了上去,全身上下的内力都狂湧而出,強大的力量讓她的身旁煙塵四起。
隻是下一刻,周元就已經變色道:“不好!快躲!”
聲音落下的同時,那二三十人已經從懷裡掏出了火铳,對着衆人開始涉及。
周元一把将官采曦拉到身後,躲在馬車後面。
而李玉婠也是身影一縱,如電光一般閃出幾個身位,強大的内力凝聚成一道無形氣牆,竟然硬是擋住了好幾顆子彈。
她反應極快,一掌朝前拍去,掌力激起漫天泥土,遮擋住對方的視線,然後吼道:“上車!”
周元等人全部上車,駕着馬車就朝前沖去。
官道颠簸,但已經管不了那麼多,莊玄素以最快的速度趕着馬車,同時大罵出聲。
“無法無天了,真的是無法無天了,他們竟然敢用火铳!”
“這是神機營才配備的東西,内廷司和錦衣衛隻有寥寥數十隻,隻在最關鍵的人手中。
”
“到底是什麼大人物,竟然把這玩意兒找來了。
”
周元也是驚出一聲冷汗,咬牙道:“還好這是大晉老式的火铳,射程短,威力有限,若是燧發子母铳,那聖母姐姐恐怕很難擋住。
”
李玉婠擡起頭來,面色發白,咧嘴道:“很可惜,他們真的有燧發子母铳,我中槍了。
”
直到此時,她才把側腰的位置露出來,那裡已經被鮮血染紅。
周元瞳孔一陣緊縮,身體都不禁僵住,失聲道:“你怎麼樣?有沒有事?”
他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顫抖,連他自己都沒發現。
李玉婠搖頭道:“不是緻命部位,而且被我内力抵禦了威力,入肉不深,沒什麼大礙。
”
說到這裡,她也有些後怕:“如果打中的是脖子,那我可能已經倒下了。
”
周元臉色很是難看,一字一句道:“我金陵火器局都是最核心的心腹鎮守,而且對槍支數額及彈藥的監管極為嚴苛,除非同時集體叛變,否則不可能丢失槍支。
”
“這隻燧發子母铳,應該是從佛朗機人那裡大價錢搞來的,為了殺我,他們真是煞費苦心。
”
說到這裡,他看向李玉婠,道:“子彈要取出來才行。
”
李玉婠點了點頭,道:“而且要快,前面是山寨土匪,我們情況變得艱難了,你得出手了。
”
說話的同時,她已經在脫衣服了。
周元道:“别擔心,交給我。
”
他拿出了信号彈,手伸出了車窗,發射了出去。
回頭看來,李玉婠脫得隻剩貼身的肚兜了,那高高鼓起的部位因為規模的龐大,而溢出了雪白的嫩肉。
雪白纖細的腰肢沒有半點贅肉,右側一道傷口觸目驚心,依舊在流血。
“别看了。
”
李玉婠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以後有的是機會看,先幫我取出子彈來。
”
說完話,她将衣服塞進了自己的嘴巴。
周元深深吸了口氣,拿出了星瑤的金刀,小心翼翼割開李玉婠的肉。
而早已經被吓傻的官采曦看到這一幕,已經是掉出了眼淚。
她忍不住顫聲道:“我…我能不能幫上什麼忙?”
周元道:“座位底下的小抽屜中有金創藥,拿出來準備着。
”
“哦哦好…”
周元不敢太用力,但還好子彈入肉的确不深,他小心翼翼扣了出來,然後撒上了金創藥,用布将李玉婠的腰肢纏了一圈又一圈,才重重松了口氣。
李玉婠也是松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汗水,輕輕歎息道:“好多年沒受過傷了,真是新鮮。
”
周元沒有說話,隻是看向車窗外。
春天過去了,夏日的山野是如此繁茂。
風吹過,眼睛幹幹澀澀的,馬車颠簸着,要帶着他駛向未知的遠方。
他沒有說話,隻是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