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詩會,周元真的沒什麼興趣,但基于樵山公的邀請和蒹葭的勸慰,周元畢竟還是去了。
過程和他想象中一樣無聊,無非是慶祝了一下山海關的勝利,然後圍繞着這些點來作詩作詞。
期間,作為新科狀元的唐一朝,還把周元的《滿江紅》朗誦了出來,這個有才華的年輕人最初是很倨傲的,如今竟然成了周元的小迷弟。
終究來說,詩會并沒有發生什麼有趣的事,周元最終也沒有作詩,不是他不願,而是壓根不知道該抄什麼了,不切題、不契合心情,抄出來也沒什麼意義。
詩會忙了差不多一整天,第二天又跟着凝月和曲靈回門,去薛府和曲府坐了坐,将兩個姑娘留下,他便獨自離開了。
直到四月初六這一天,周元才終于把家裡的事情處理妥當,于是打算去五軍營一趟。
自從山海關凱旋,他還沒有去看看自己的部下,如今面臨别離,終究是該大醉一場。
來到校場,周元看到了令人欣慰的一幕。
這裡的士兵們依舊進行着艱苦的操練,勝利并沒有讓他們驕傲自滿,反而讓他們明白了與東虜的差距,訓練量比以前更大了。
“恥辱。
”
石義咬着牙,聲音都有些哽咽:“被皇太極圍困在雪山上那一戰,我們損失了太多兄弟。
”
“對方的馬術和長距離奔襲作戰能力,遠遠高于我們,在有序的進攻和戰術的梯次配置上,也有我們學習的地方。
”
“唉…如果我們能再強一點,或許不至于犧牲這麼大。
”
說到這裡,這個山東漢子的眼眶竟然都紅了,他強行憋着,咧着嘴自嘲道:“我這個三等伯,是兄弟們拿命給我換來的,說實話,節帥,我石義不過是山東一難民,得節帥賞識才有今日,有什麼資格封爵啊?”
“我不想離開五軍營,我想繼續帶着兄弟們,總有一天,我要在正面戰場上打敗東虜!”
周元拍了拍他的肩膀,沉聲道:“你和王雄接下來擔任五軍營左右副都督,向勇和李賀要調離,而大都督之位由柳芳接任。
”
聽聞此話,李賀臉色也變了,連忙吼道:“節帥!我不想走啊!我就想跟着節帥幹!”
周元擺手道:“吵什麼吵,這是聖旨,你以為你說了算啊?”
“這一次抗擊東虜,我們五軍營立下奇功,陛下不不吝于賞賜,一口氣封了五個伯爵,已經夠意思了。
”
“難道你們五個伯爵還要守着一個五軍營?這不是扯淡麼。
”
衆人都低下了頭,不禁歎息,立了功封了爵,自然不可能不提升職位,五軍營裝不下他們了。
向勇沉聲道:“節帥,那我們該去哪裡啊?陛下要怎麼安排我和老李?”
周元道:“這事兒我問過陛下的意見了,向勇拔擢貴州都指揮使,向勇任浙江都指揮使。
”
此話一出,李賀都不禁大笑出聲:“浙江?有這種好事!老子可以在江南地區潇灑了!”
向勇則是面色凝重,深深歎了口氣,苦笑道:“陛下…還真是看得起我啊,貴州都指揮使,這位置可不是那麼好坐的。
”
周元點了點頭,道:“你能認識到這個問題,就說明你有能力坐那個位置。
”
“向勇,土司野心日益膨脹,貴州的局勢極為危險,但我們目前還沒有精力去收拾,你一定要在最大限度内控制局勢,避免沖突升級。
”
“待我們騰出手來,一并解決。
”
向勇鄭重道:“節帥放心,屬下心中有數了。
”
周元道:“聖旨估計還有幾天才會下達,你們做好準備,我會拍幾個人跟着你們去,用以建設營内情報系統和當地的監管。
”
衆人對視一眼,都不禁點頭。
周元看向柳芳,道:“你現在是五軍營大都督了,雖然你是營内老人,但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