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要等到下個月你生了之後,我才能放心南下。
”
“那邊的事務很是重要,無論如何我也該去一趟。
”
趙蒹葭輕聲道:“家裡的事同樣重要,夫君,你别忘了答應我的事,紫鸢等你很久了。
”
“那丫頭…”
想到紫鸢那張甜美的臉,周元就有一種犯罪的感覺,雖然她也十八九歲了,但天生一副嬌俏的娃娃臉,就像個十五六歲的孩子。
“我知道了,這段時間安排。
”
他站了起來,笑道:“走,娘子,我們出去逛一逛,說起來,我已經很久沒有陪你出去逛街了。
”
趙蒹葭也是眼睛發亮,然後試探着問道:“可以嗎?我這個身子…”
“可以!”
周元道:“你忘了李玉婠怎麼說的了?你身子健康得很,适當的活動反而有助于胎兒的健康。
”
“那真是太好了!我早就想出去走走了!”
她激動地握住周元的手,咯咯笑道:“我們去城北六大巷逛一逛吧,我相信你對那裡的變化,會感到很是吃驚。
”
兩人很快上了馬車,在紫鸢青鸢的陪同下,去了六大巷。
說實話,周元的确震驚了。
這裡早已不是當初那個臭氣熏天的外城屎尿街了,在神京整頓之後,這裡得到了長足的發展,人口的聚集創造了巨大的内需,使得這裡的各個行業都蓬勃發展。
由于這幾個月神京動蕩,許多内城大商戶離開,這裡更是把握住了機會,一舉成為神京規模最大的集貿大街。
如果一定要用一個詞語形容眼前這一切,周元隻能用“繁榮”來形容。
“是周大人!”
“是衛國公!”
有商戶認出了他,四周無數的百姓都興奮了起來,紛紛聚了過來。
他們呼喊着,簇擁着,笑意吟吟。
有商戶甚至大聲道:“周大人,您現在都是國公爺了,還念着我們六大巷的鄉親啊!”
“周大人,要沒有您,我們六大巷哪有今天的面貌啊!”
真是熱鬧之時,遠處的人群分開,裘遠仁帶着一群人急忙走了過來。
他也是激動無比,當即就跪在地上,大聲道:“下官裘遠仁,參見衛國公!參見周大人!”
一群人都不禁跟着他跪了下來。
周元擺了擺手,道:“都起來,我帶我娘子來這邊逛一逛,你們搞那麼大陣仗幹什麼。
”
“裘遠仁,若是饒了我家娘子雅興,我可饒不了你。
”
裘遠仁連忙擺手,示意其他人起身疏散開來。
他小步走了過來,低聲笑道:“周大人,這可不是我搞出來的陣仗啊,而是鄉親們愛帶您,誰都知道兩年前的六大巷是什麼模樣。
”
周元點了點頭,一邊給四周的人打着招呼,一邊低聲道:“你自稱下官,現在是當官了?”
裘遠仁有些尴尬,更多的卻是興奮,低聲道:“托大人的洪福,現在是北城兵馬司的小小吏目,也在戶部任職,負責規制商戶,維護營商秩序。
”
說到這裡,他差點又忍不住跪下,道:“全靠大人當初指路,否則我裘遠仁哪有今日啊!”
周元笑道:“盡拍馬屁,本月二十四我成親,你帶幾個人也來參與一下吧,人别多,找幾個六大巷的代表即可。
”
“禮物别搞那麼重,你知道我不太喜歡這一套。
”
裘遠仁像是聽到了天大的好消息,激動的都結巴了:“是…是是…多謝大人。
”
打發走了裘遠仁,周元拉着蒹葭的手,兩人對視一眼,都想起了前年剛到神京的時光。
那一段時間算是比較艱苦,但…卻是夢開始的時候。
趙蒹葭臉上洋溢着幸福,抱着周元的胳膊,輕聲道:“夫君,時間過得好快啊,我也是要做母親的人了。
”
周元笑道:“是很快啊,誰能想到,六大巷能在短短一年多的時間内,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呢。
”
“其實我們大晉的百姓是勤勞的、智慧的、富有創造力的,隻要沒有苛刻的規則限制他們,他們自己就能生活的很好。
”
“所謂治國,本質還是讓民治國。
”
“人民群衆才是最偉大的力量。
”
趙蒹葭笑着沒有說話,她聽不懂自己的夫君在說什麼,她隻覺得好幸福,好像永遠永遠這樣下去。
守在夫君身邊,看着他為百姓做事,照顧他的生活,給他生兒育女,這就夠了。
曾經那個帶着高傲的才女漸行漸遠,如今這個散發着母性光輝的賢惠妻子愈發清晰。
歲月改變了人,還是人改變了歲月?
一切的意義或許不在于事物的本質,而在于靈魂是否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