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他們還敢派使者上山海關!”
伍定鐘騰地站了起來,大聲道:“把那人給我綁起來,腦袋砍了,挂在城牆上。
”
“本将軍要讓東虜鞑子知道,我們誓死守護山海關,絕不會有任何動搖。
”
龐立興也道:“不錯!必須要表明我們的意志,同時也有助于穩定軍心!”
周元擺了擺手,道:“行了,瞎扯什麼,現在可不是你們鬧脾氣的時候。
”
“來人,把東虜的使者帶到烽火台内等候,等會兒我們去見他。
”
伍定鐘不禁道:“節帥,這是為何?難道我們真要與東虜和談?沒結果的!他們不可能放棄山海關!我們也不可能!”
周元道:“冷靜點,激動什麼。
”
“我說過了,戰争的本質是政治,政治手段往往可以決定戰争的走向。
”
他站了起來,緩緩道:“努爾哈赤隻有三四天的時間,和談有什麼不好?耗他兩日,他豈不是更加捉襟見肘?”
“難道非要擺出一副決戰的姿态,逼對方立刻開始進攻?我們要不斷壓縮對方的時間才行!”
伍定鐘愣了愣,随即撓着頭笑道:“是末将魯莽了,還是節帥有法子。
”
周元道:“先穩住努爾哈赤,讓他不敢立刻下定決心,這是好事。
”
“走,跟我去見一見使者。
”
周元、伍定鐘、龐立興和邱桓等四人,來到烽火台内部,頓時看到了那一道高挑的身影。
身穿黑色長裙,披着雕裘大襖,黑發如瀑,雙目清澈,戴着各式各樣繁複的配飾,她像是異族的神女,像是神靈的女兒。
她聽到了聲音,回頭看來,目光慢慢凝聚,雙眼微微眯起,最終展顔一笑。
“周元,好久不見了。
”
她的笑容妖異無比,看不出是什麼态度。
“完顔姑娘,你愈發漂亮了。
”
周元坐了下來,指了指椅子。
完顔黛婵也坐了下來,輕輕笑道:“多謝誇獎,懂得欣賞美的武将并不多,忠武侯算一個。
”
周元點頭道:“絲毫看不出你已經三十多歲了,真是駐顔有術。
”
完顔黛婵的笑容凝固,她聳了聳肩膀,才道:“我剛過三十,還不到三十一,什麼叫三十多歲了?”
周元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完顔姑娘來這裡找我,到底要做什麼?總不能是勸降吧?”
完顔黛婵道:“當然是來恭賀忠武侯,調虎離山,奇襲杏林堡,把我們逼上了左右艱難的地步,真是好手段。
”
“這一步棋你走得極好,逼得我們隻能提前決戰了。
”
周元笑道:“這算什麼好手段,最多隻算是常規手段罷了,所以完顔姑娘來這裡,不會是下最後通牒的吧?”
完顔黛婵道:“我國陛下想見忠武侯一面,商讨和談之事,畢竟我們都很清楚,隻要一旦開打,山海關必定全軍覆沒。
”
周元道:“當然,我們這裡每一個人都做好為國犧牲的準備了。
”
完顔黛婵輕笑道:“五軍營的戰士可是忠武侯親自帶出來的兵,情同手足兄弟,你忍心讓他們埋在這偏僻的荒郊野嶺嗎?”
周元淡淡道:“埋骨何須桑梓地,人生無處不青山。
”
完顔黛婵沉默了片刻,才咬牙道:“我早已知道我說不過你,跟不跟我去,你自己選。
”
周元卻是笑道:“當然去,我也想見一見努爾哈赤,我想看看這個大晉最大的敵人,到底長什麼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