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了他的懷抱,淡淡道:“夫君啊,凝月妹妹和彩霓姐姐,都是我們在雲州認識的,都是陪着夫君一同患難過來的,我這個做姐姐的當然歡迎她們,但其他人嘛…要進咱們周家的門,怕是不易。
”
至少接納了倆!挺好!
周元笑道:“是是是,娘子說的極是,我十分贊同!”
趙蒹葭看着他,輕輕歎了口氣,低聲道:“可話雖如此,世事卻無常,我作為夫君的妻子,又怎麼能視夫君的前途于不顧。
”
“莊司主下午的時候已經給我說了,夫君要與那建州大金國的薩滿公主和親,要做驸馬爺呢。
”
啊?怎麼哪裡都有這個莊玄素啊!
一同到的神京,我進宮面聖,她倒是把我家偷了?
這筆賬老子也記下了。
周元趕緊安慰道:“蒹葭你誤會了,這次和親大概率是對方的陰謀,其中充滿了危機,我剛從宮裡出來,正是和陛下說起此事呢。
”
趙蒹葭道:“那夫君一定要注意安全,什麼虧都可以吃,唯獨要保護好自己啊。
”
“另外關于夫君常去碧水公主府的事,妾身就不問了。
”
他媽的莊玄素,你連這個都說,你還是人嗎!
周元怒火攻心,差點痛罵出聲。
他吞了吞口水,低聲道:“其實那邊…那邊是有正事的…”
“夫君!”
趙蒹葭捂住了他的嘴,目光楚楚可憐地看着他,輕聲道:“夫君不要說了,妾身都懂,家最重要,其他都不重要。
”
“其實…喬遷之喜那晚,我進屋尋你用膳,是知道碧水公主在床上的…”
“你雖然把她的鞋子藏了起來,卻忘記了她的發簪掉在了地上。
”
周元尴尬得說不出話來,自以為天衣無縫,實則蒹葭全都知道。
趙蒹葭道:“隻要咱們的家沒事,什麼都沒事的。
”
說到這裡,她又笑了起來,歪着頭道:“還有就是,你是單傳啊夫君,十九歲了,身居高位,軍侯之爵,該有子嗣了。
”
“娘親一直在催,隻因你這般高位,再無子嗣的話,說親的媒人恐怕要蜂擁而至了。
”
“這些個貴族閑言蜚語,能免則免,我也不想外界說我趙蒹葭肚子不争氣,不能給夫君繁衍子嗣。
”
周元感動無比,連忙抱緊趙蒹葭,道:“娘子放心,夫君多多努力,一定讓你懷上孩子。
”
在這個時代,子嗣是家族的根基,也是女性地位的根基。
今天本不該喝酒,因為晚上還有正事要做。
但蒹葭如此識大體,凝月如此乖巧懂事,這讓煩躁不安的周元感受到了家的溫暖和難以言說的慰藉。
他心中感慨,心情也好了許多,幹脆陪她們喝上了一壺。
兩個姑娘一個倒酒,一個夾菜,讓周元這頓飯吃的實在舒服。
蒹葭說得對,什麼都不重要,隻有家是最重要的。
在外面無論多麼危險,回到這裡,一切似乎都安定了。
周元拉着兩個姑娘的手,一時間感慨萬千,卻又不想說那些煽情的話語。
她隻是輕輕在蒹葭和凝月的臉頰上各親了一口,于是引得兩個姑娘一頓小拳頭捶打。
她們都害羞了。
隻有周元開懷大笑,雙眼迷離地看着這個畫面,他隻希望再久一點,再久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