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珠子都快出來了。
氣啊!實在太氣了!
被一個南方小兒辱罵,回來還挨罵,關鍵還幫了對方的大忙。
他實在是氣不過啊,不禁吼道:“伯爺!那王八蛋使陰招啊!我也沒料到他會這麼勇…”
“屁話!”
曹烨大怒道:“他要是不聰明,能在沒有任何功名的情況下,十八歲破格提拔至神京?你以為兩江之局是那般容易的嗎?”
“高傲!輕敵!跋扈!這些年你們幹的都是些什麼蠢事!”
說到這裡,曹烨深深吸了口氣,緩緩道:“有這麼個人給你們提提醒也好,否則将來指不定鬧出什麼天大的亂子。
”
張祥急道:“伯爺,這事兒不能就這麼算了啊,十多個兄弟的命,要是找不回場子,我不好做人啊!”
“你還知道不好做人啊!”
曹烨大罵道:“堂堂五軍營左掖都督,被一個北城兵馬司的都指揮使吓得倉皇逃竄,你要臉嗎!”
他罵也罵夠了,氣也差不多消了,才擺手道:“拿錢去把甯兒贖回來,養好傷之後,送到軍營裡去,不好好磨砺磨砺,他是不成了。
”
“至于那個周元,哼,毛頭小子一個,老夫對付他的手段,多了去了。
”
“史進,城北那邊的幫會,你不是一直有聯系嗎?給點錢,讓他們最近鬧點事情出來!”
“那姓周的還不知道這神京的水深火熱,讓他嘗嘗先。
”
……
北城兵馬司,廣場上站着兩千多名士兵。
他們神情激昂,面色興奮,一個個喘着粗氣,看着台上三十多道身影。
那些都是他們平時的同僚,一起打牌,一起吹牛,一起勾欄聽曲。
現在他們站在台上,都是功臣,要接受嘉獎。
北城兵馬司多少年沒有過嘉獎了,連薪俸都是時常拖延。
周元大聲道:“這三十多個人,其中四人是小隊長,從此刻開始,他們就是中隊長了,月俸按照中隊長的發放标準,從此月開始施行。
”
“并且獎勵的三個月俸祿,也按照中隊長的發放标準,現在就給!”
台上的人激動萬分,下方的人也心馳神往。
周元大聲道:“曹甯貪墨,北城兵馬司已無餘錢,但這是我這個做指揮使的該去解決的事情,你們不必操心。
”
“為你們解決錢财俸祿問題,為你們打開晉升之路,隻是我義不容辭之職責!”
“大勇!将我剛才兌換的白銀端上來!”
管大勇端着一個大盤子,裡面是白花花的銀子。
北城兵馬司的司兵,月俸是四兩銀子,和臨安府錦衣衛差不多,但這裡是神京,生活成本高,其實這四兩銀子也就勉強糊口罷了。
小隊長是五兩,中隊長是六兩,大隊長是八兩。
吏目就要高很多了,畢竟隻有四人,乃是二十兩。
再往上是都指揮使,這個屬于實權人物了,每月是四十兩銀子的薪俸。
這可不低,在神京都能過小康日子了,存個幾年錢,也能買個小院子。
當然,對于實權人物來說,薪俸已經不是主要收入,搞錢嘛,法子多得很。
三十多個人,三個月的薪俸,其實也花不了多少錢。
按照三十個人小隊長标準,四個人的中隊長标準,加起來也就五百多兩銀子。
對于周元來說,這算不得什麼,但對于這些司兵來說,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就這麼發放,實在太眼饞了。
發完銀子之後,周元才大聲道:“北城兵馬司所有人,向功臣鞠躬緻敬!”
他率先鞠躬而下,其他人吓了一跳,也連忙跟着鞠躬。
無數人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立了功,連指揮使大人都鞠躬緻敬?
他們恨不得台上的人是自己啊!
而台上的人,一個個面色漲紅,眼眶都蓄了淚水。
雙手捧着白銀,心中已經無數次發誓,願為都指揮使大人效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