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趙蒹葭也是擦了擦眼淚,賭氣似的站在一邊,也不說話。
周元道:“在争吵什麼呢?”
趙蒹葭哼了一聲,不理會人。
而趙誠卻是沉聲道:“還不是這丫頭,實在太任性了,非要讓我幹預薛家的事。
”
“這是别人兩家的私事,我即使為通判,又如何幹預?雖說老夫也同情薛丫頭的遭遇,但此事本就沒有回旋的餘地。
”
周元點頭道:“是啊,兩家已經達成共識,外人怎好幹涉,蒹葭,嶽父大人并非不幫忙,而是有力無處使,你便回房睡覺吧!”
這件事,周元已經有了主意,他不想還有其他外力進來,打亂自己的計劃。
而趙蒹葭聞言,卻是來氣了:“周元,凝月對你那麼好,你怎麼能說這種話?”
“詩會郊遊之時,她不顧其他人的眼光,一路跑過去送你,這份情意你難道忘了?”
“如今她卻要被家人出賣,嫁與他人為妾,我們怎麼能眼睜睜看着她跳進火坑?”
說到這裡,她眼淚又流了出來,顫聲道:“你不知道我今天去看凝月,她都病得不行了,我都怕她身體撐不住。
”
周元道:“人各有命,我們也毫無辦法,總不能讓嶽父大人發一道命令,讓他們不許成親吧!”
“周元!”
趙蒹葭大聲道:“我知道此事已無回旋之餘地,但你…你這般說話,是不是太薄情了?”
“回來這幾天,你一直在屋子裡,睡到中午才起床,下午又不知道在做什麼。
”
“十八歲了也不知道給自己謀個前途,現在又說這種風涼話,你是不是要氣死我啊!”
這大概就是,窮人家的老婆看到擺爛老公之後,那種無力的憤慨吧。
周元也不怪她,隻是笑道:“行了,快去睡吧,大晚上的生什麼氣。
”
趙誠皺眉道:“你首先要把自己的婚姻處理好,再去管其他人的事,成親這麼久了,都還沒同房,鬧什麼鬧!”
得嘞,這下又把趙蒹葭給繞進來了。
趙蒹葭心中委屈,卻主要是替薛凝月委屈。
她張了張嘴,苦澀道:“周元,凝月看錯你了。
”
她說完話,便捂着臉離開了。
趙誠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歎了口氣,慨然道:“終歸是香閨中長大的孩子,平時文文靜靜的,遇到關鍵事情,就難免急躁任性。
”
“元兒啊,蒹葭畢竟是你的妻子,你還是要多引導她,讓她盡快成熟起來,否則到時候不好受的反而是你。
”
周元心中一驚,怎麼嶽父大人給我講起禦妻之術了?
他幹笑了兩聲,道:“蒹葭心疼自己的朋友,這是善良,沒什麼好責備的啊。
”
趙誠卻搖頭道:“善良當然是美好的品質,但成熟的人更應該找到善良的落腳地,而不是發脾氣。
”
“我的女兒我了解,她是個好姑娘,但确确實實有些任性,你得多教教她,這對你有好處。
”
說到這裡,他笑了起來,道:“當年你嶽母大人更加刁蠻,就因為我去了一趟青樓,便鬧着要上吊,但慢慢還是被我教回來了。
”
“男兒行于世間,連家宅之事都處理不好,又如何處理其他?”
我怎麼總覺得嶽父大人在暗示我什麼?
說實話,周元是真的有些看不透眼前這個中年人,他雖然初入官場,但似乎已經有了成熟的政治智慧。
“不說這個了,關于薛家的事,你是不是已經有打算了?”
趙誠的一句話,讓周元直接懵了。
嶽父大人怎麼什麼都知道啊!
除了彩霓之外,沒人知道我要幹預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