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童磨掙紮着起身,揮舞着鐵扇試圖分開身前的塵煙。
但他不過剛剛揮手,那塵煙中便有一把長刀攪動,筆直着刺穿了他的脖子,将他整個重新釘回了牆上。
糟糕了,要被砍下腦袋了。
童磨瞳孔微微收縮,仿佛能看出自己的未來。
果不其然,那釘住他喉嚨的刀刃橫向一斬,一顆鮮活的腦袋高高躍起,随後跌落到木闆上滾了數圈。
他要死了。
童磨無比清楚的知道這個事實。
若是沒辦法像猗窩座閣下那樣讓腦袋重新長出來,他很快就會死去。
該怎麼做?才能将腦袋重新長出來。
他應該也能做到的才對…… 郁子一腳踩在他的腦袋上,刀尖一轉,捅穿了他那七彩的眸子,一片血液傾灑出來。
童磨看着前方逐漸崩壞的身體。
沒辦法了……他沒辦法像無慘大人和猗窩座閣下那樣克服脖頸的弱點。
身體開始崩壞了。
啊——果然不行,什麼都感覺不到…… 沒有對戰敗的不甘…… 他沒有作為人類的感情。
将頻頻對女信徒出手的色鬼父親狂捅亂刺的母親,當她精神失常服毒自盡時也是…… 我還希望他們别把房間弄髒…… 腦中想的淨是些不曾有過片刻悲傷或寂寞,但人類的感情對我而言終究是不痛不癢的幻覺。
童磨用僅剩的眸子看向郁子,那冰冷的視線……是讨厭啊。
說實話,他并不知道這是怎樣的情緒,但他知道那是讨厭。
被他吃掉的信徒裡,很多都會有這樣的神色。
隻是這樣的神色大多被恐懼掩埋住了。
不知為何的,他覺得有些難受。
…… 目視着童磨的身軀逐漸走向崩壞,郁子眼睛微眯。
沒有完成斷頭再生嗎? 她好像誤解了什麼。
實力并非是衡量克服脖頸的标準。
她想,那應該是……求生的本能。
仔細回憶着猗窩座克服脖頸弱點的場景,那家夥的臉上滿是對斬首的不甘和憤怒,所以才能克服。
而童磨,盡管有着比猗窩座更強的實力跟天賦,但他沒有正常人類……或者說正常生物該有的情感,所以他失敗了。
“死了……”香奈惠喃喃自語。
就這麼死掉了。
上弦之貳。
蝴蝶忍看着郁子擡起腿,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郁子好像……有時候會讓人感覺很可怕呢…… “大家小心點,我先走一步了。
”郁子沒有過多寒暄,她的目光在蝴蝶忍身上停留片刻,給他們指了一條路,“我能感覺到,那個方向有戰鬥的動靜。
” “你們或許能往那邊趕去。
” 她不打算跟她們同行,已經在這裡浪費了幾分鐘,不能再停留。
這個時間其實還能縮短一些,但她跟無慘不一樣,可以用血食來補充體力。
她的血鬼術一絲一毫都得慎用。
即使是剛才跟童磨對戰,她也隻是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