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一,幹得好。
”紫色和服的劍士緩緩收起長刀。
紅色的劍士微微一笑:“兄長才是,如果不是兄長阻攔及時,就讓這家夥跑了。
”
“嗯,幸好我們兄弟都在此處,名為鬼的悲痛終于可以在我們這一代結束了。
”
這是何等無禮的夢……
魇夢呼吸都急促了幾分。
上弦鬼月跟下弦鬼月平時基本是碰不到面的,就連去無限城開會也是分批次,各開各的。
無慘不樂意讓鬼們結黨營私,尋常的惡鬼都不會放到一個地方,更何況是十二鬼月,幾乎都在遠離對方的地點。
如果他有幸見過上弦之壹的面容,就會發現這兩人跟那位上弦的容貌幾乎一樣。
不等魇夢從無慘被大卸一千八百多塊的畫面中回過神來,一道冷漠到了骨子裡的聲音自他身後響起。
“感謝你讓我做了一場有意思的夢。
”是清冷到宛若置身冰天雪地,寒霜刺骨般的聲音,令魇夢渾身發麻,寒氣直沖大腦。
魇夢連忙回頭看去,對上那張跟兩位劍士一般無二的面容。
赤色的重瞳妖異無比,正冷漠地鎖定着他。
果然,他好像在哪裡看過這張臉……
伴随着郁子的登場,一旁的緣一岩勝突然靜止不動,宛若卡頓般。
此時的魇夢沒有時間去思索到底在哪裡見過郁子,因為他現在腦子已經不夠用了。
魇夢面露震驚之色:“怎麼可能…你是怎麼清醒的?”
這女人的精神力确實世所罕見,但心靈上存在的痛苦比之常人更深,既然已經中招,就不應該這麼容易清醒才是。
心靈上越是存在缺陷的人,就越容易陷得深沉。
郁子緩緩拔出腰間日輪刀,神情淡淡:“我向來不會去思考不切實際的事。
”
不得不說,魇夢的夢境的确編織得很美好。
因為那歸根究底是基于郁子自己心中所期望的,比如岩勝跟緣一都是兩位好兄長,父親跟母親也十分溫柔。
諸如緣一擊敗無慘的時候,岩勝在他身邊。
一切的一切都太過美好了,以至于郁子想察覺不到都難。
她向來是個悲觀主義者,看待事物從來不會從好的一面切入。
如果有什麼事情是一本萬利而沒有半點風險的,那一定都是虛假的。
這是她情緒的底層邏輯,不會因為其他事情而動搖。
縱使再留戀那般美好,她也沒辦法騙過自己。
而且……她現在并非孤身一人。
虛假的夢境沒有等待她的人,也沒有她等待的人。
郁子拔出刀刃,擡眸看去:“你是下弦吧?”
“嗯?看不到嗎?”魇夢平靜了心情,笑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看就知道了,這般羸弱的血鬼術,也隻有區區下弦了。
”
即使已經得到無慘血液的增幅,下弦跟上弦之間仍然存在實力上的差距。
這句話似乎戳痛了魇夢的心,沒有不想成為上弦的鬼。
即使是他這樣的變态,也會因為他人的貶低而憤怒。
就像下弦跟上弦眼中的刻字方式不同,就讓下弦們很是不爽。
“既然不想去做美夢,那就賜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