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人影。
那是個看上去形容枯槁的老者。
他全身都籠罩在黑色鬥篷之中，黑煙凝聚而成的身軀，看上去略顯虛幻，卻帶着令人心機的壓迫感。
幾乎刹那間。
秦天便感覺到，一股強大至極的氣機鎖定了自己。
“這是……尊者？！”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成針，神情也驟然變得凝重起來。
尊者境強者，哪怕隻是一道分身，也絕不是現在的自己，能夠抗衡的存在。
“是你？”
老者目光望向秦天，先是怔了一瞬，旋即身上滔天殺意爆發。
秦天此時也認出了面前的身影。
當初。
他帶着青兒第一次返回烏雲城時，曾去滅殺了聯合秦遠山，試圖覆滅秦家的血刀寨。
而在那血刀寨大當家殒落的時候。
他便看見過一道虛影，那虛影，正是此刻自己面前的老者。
“蝼蟻，這是你第二次壞本座好事了。
”
老者虛影聲音嘶啞，仿佛來自九幽的鬼魂嘶号，僅僅聽着他的聲音，便讓人有種渾身不自在的感覺。
老者緩緩擡起一隻手。
下一刻。
秦天身體周圍的天地靈氣瞬間凝固，仿佛一座無形的囚籠般，直接将他禁锢在了原地。
上一次。
老者在那血刀寨大當家身上，留下的不過是一絲意念，用來操縱對方劫掠殘殺周圍的武者，為自己吸收鮮血獻祭。
而那血刀寨大當家，不過是老者萬千棋子當中的一枚，不起眼的小卒罷了。
但這次。
老者的虛影，并非一絲意念，而是一道真正的尊者境強者分身。
他隻是随意出手，周圍天地便随之色變，仿佛那道看上去虛無缥缈的身影，此刻便是天地間唯一的主宰。
秦天此刻周圍的一切，都仿佛被按下了停止鍵般。
短暫瞬間。
他甚至能夠聽到自己體内，血液在經脈中流淌的聲音。
“本座原本沒打算理睬你這蝼蟻。
”
老者再度開口，聲音之中充滿肅殺，“可惜你自己找死，竟不知用何手段，毀了本座精心布置千年的一盤棋。
”
秦天眼神微微一動：“這麼說，你是因為萬流宗而出手的？”
“不錯。
”
老者并未隐瞞，一雙漆黑沒有眼白的眸子，死死盯着秦天，“區區一個天武境，竟能覆滅有王境坐鎮的萬流宗，倒也算是有些本事了。
”
“本座可開恩給你一個機會，将你滅那萬流宗的底牌奉上，從此刻起奉我為主侍奉萬年，本座便留你一命讓你苟延殘喘。
”
“否則……”
話音剛落。
老者虛影擡起的手輕輕一按。
轟——！！！
劇烈的悶響聲響起，秦天腳下地面坍塌，方圓數十裡的土地，竟是生生陷落下去數丈，不少周圍聽到動靜，過來看熱鬧的武者，直接被強大至極的威壓，活生生壓成了一片片血霧爆開。
空氣中頓時充滿了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秦天眼神一沉。
那老者出手，卻并未傷他分毫，似乎就單純隻是為了震懾他。
“本座給你三息時間考慮。
”
“生或死，你自己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