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簡單?”陸亦可不相信。
“還有就是告訴我,這山水集團手眼通天,他們的影響不僅僅是在漢東,這是在警告我。
那個北京來的的侯處長和陳處長也是被利用了。
”餘賢補充道。
“難道他們隻揮大棒沒有胡蘿蔔?除此之外,他們應該許了你什麼好處才對!”陸亦可言辭鑿鑿說道。
“前兩天往我的辦公室送了一封信,裡面有一張鈔票和一張手槍子彈的照片,我報警了。
昨天晚上的飯局,就是想看看我到底是要錢還是要命。
”餘賢有些沮喪。
“什麼!”陸亦可一下子站起來:“你确定是他們做的?”
“我想了想,除了他們,我沒有擋過誰的路。
”餘賢靠在椅子上有些無奈。
“所以你昨晚上做出了選擇?”陸亦可問道。
“我都沒有選,我掙該掙錢,至于我的命,他們還拿不走,唯一擔心的就是前妻和孩子。
”餘賢說道。
“前妻?”陸亦可聽到這個詞不由皺眉。
“丁義珍出事後,我怕局勢失控會牽連到他們。
所以,在第二天就離婚了。
”餘賢解釋道。
“你在光明峰項目上收了錢?”陸亦可問道。
“陸處長,你覺得我像是能收錢的那種人嗎?”餘賢苦笑道。
這話一出,連陸亦可都有些不好意思,畢竟自從她們開始調查大風廠的案件以來,就知道孫連城在丁義珍出逃之前的形象是個什麼樣的。
而現在站出來扛下光明峰的建設任務并指出大風廠存在的問題,可以說是用拼命來形容了。
更何況前腳說了個事實後腳就被人威脅,要真的收錢,他早收了還用着等今天頂風作案。
“孫區長,我不明白你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到底是女人,陸亦可終究還是察覺到的端倪,隻不過她沒想到孫連城已經換了個芯。
“陸處長,丁義珍逃走那天晚上,李書記把我和紀委書記叫到他的辦公室臭罵一頓,我算是想清楚了。
李書記要的經濟發展和光明區的百姓沒有關系,‘一·一六’事件發生的那天晚上更是如此;至于丁義珍,隻要價格合适,他連親媽都能出賣,他更不會關心光明區的百姓會怎麼想。
我寒了心,僅此而已。
”餘賢的話有些沮喪。
“經濟發展和光明區的百姓沒有關系?這個說法新鮮!”陸亦可笑道。
“光明區是京州市的四大主城區之一,丁義珍通過一系列手段将所有的工業用地變更成了商業價值更大的住宅用地并在短時間内全部賣光。
可是,光明區政府并未因為賣地獲得的收益而改變一直以來财政上的窘迫局面,反而赤字一年高過一年。
”餘賢懶洋洋開口道。
“簡單來說,是光明區承擔了京州市這些年城市化相當比重的成本,因為這些錢都投入到京州新區的開發中去了。
光明區政府都如此了,轄區群衆能從中得到什麼?就拿那些新修的商品房小區來說,單價高得吓人可賺錢的是放貸的銀行和開發商。
這麼高的利潤,沒有一分錢是光明區百姓的。
”
“如果你還不相信的話,可以抽時間去光明區的礦工新村,那裡是中福集團職工居住的地方,修建于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甚至更早。
設施老舊,已經不能滿足現在的基本生活需要,甚至多處存在嚴重的安全隐患,過去發生了好幾起火災就因為裡面道路狹窄消防車進不去,導緻救火不及時,有人在大火中喪生。
京州市政府在2011年之前就計劃将這一片礦工新城拆除重建為安置保障房,以改善裡面三四萬人的居住條件。
”
“可是這個項目一直擱置到了今天,原本為了施工而在大路邊修建的圍牆都倒了一大片,找到廣告公司重新砌好貼上一層華麗的噴繪廣告就過去了。
李書記沒有過問過哪怕一次,就因為這是保障房項目,掙不了錢,也創造不了多少的GDP。
”
陸亦可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反駁,因為這是事實。
李達康主政京州後,市域經濟的發展速度更快,整個京州市仿佛一個巨大的工地,每天都有老樓拆除新樓崛起,混凝土罐車在淩晨的城市幹道上來來去去好不熱鬧。
可群衆的生活節奏是越來越快,生活成本越來越高,再找不到之前安和平順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