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手中的空碗,笑着道:“奴婢瞧王妃喝了這碗雞湯,精神都好了許多。
”
陶玉清也勾唇笑笑,“母親一心惦記我,我心裡明白。
你回去告訴她,我以後會好好伺候王爺的。
”
楚念心道,庶女就是庶女,又與她客套兩句,楚念這才端着漆盤和空碗離開璧月院。
等楚念離開,陶玉清臉上的笑意消失。
上輩子,老王妃這個時候也讓楚念送給她一碗雞湯,當時她心裡頭感動,以為老王妃真心實意關心她。
她忍着不适,咬牙把一大碗雞湯全喝完了。
後來臨死,她才知道這碗雞湯放了劑量很重的絕子湯,還是老王妃特意花了重金買的秘制藥。
一般郎中把脈都把不出來,隻會讓人以為她命硬克子克女,與子女無緣。
虧她上輩子還因此心虛愧疚,害怕王爺會以無所出為由将她休了,越發勤勤懇懇替王府操持家業,孝敬公婆。
王爺要納妾,她還得故作大度,笑臉相迎。
面對老王妃的刻薄苛待,她始終忍着,從來不反抗不頂嘴,逆來順受。
縱是妾室都敢爬到她頭上,她因而得了個“窩囊王妃”的名号,京城無人不知。
《女誡》若是成精,估計都得拜她為師。
她這個王妃當的,還不如王府裡的掌事嬷嬷體面。
可她累死累活一輩子得到了什麼?隻得到一身病痛,還未到四十歲就凄慘死去。
既然重活一世,她當然得繼續做好一個稱職的王妃,念及此,陶玉清起身,喊丫鬟白鹭進來替她更衣梳妝。
白鹭見她臉色仍舊蒼白,不免擔憂,“王妃,您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
“不礙事,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
”陶玉清輕咳兩聲,才故作賢惠道,“母親特意給我炖了雞湯,王爺今晚回來,我不能還卧病在床不起身,侍奉夫君是我分内之責。
”
白鹭暗道,這王妃也太好拿捏。
先前老王妃感染風寒,不讓婢女和嬷嬷伺候,非得折騰王妃去伺候,十二時辰不能離開,晚上就打個地鋪在老王妃床邊休息。
眼下快進十一月了,夜裡天寒,老王妃有意折磨她,可不就凍着,染上了風寒。
陶玉清不知白鹭所想,她這病是老王妃傳染的,再加上無意間聽說王爺此次回京要帶回一個女子,她郁結于心,身子才久久不見好。
她穿戴好,吩咐廚房擺飯,吃飽喝足,又休息一會兒,才去廚房。
過了飯點,廚房這會兒不忙。
廚娘趙嫂子見她過來,忙問道:“王妃可是有事吩咐?”
“王爺晚上回來,外頭天寒,我想親手炖碗雞湯給他驅驅寒氣。
”陶玉清并不打算親自動手,委婉道,“隻是如今我風寒未愈,怕過了病氣給王爺,可我又想為王爺盡一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