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到這兒,荀玉已經淚如雨下。
淩甯動容,同時這才明白荀玉明明有王佐之才,為何不報效朝廷,隻在小小的縣城裡做教書夫子。
“抱歉,失禮了。
”
荀玉連忙擦掉眼淚,又道:“從那晚以後,雨薇隻要見到火,尤其是大火,整個人就會瘋瘋癫癫,會變得暴躁,甚至會出手傷人。
青玄姑娘,我女兒的病情,有治療的辦法的嗎?”
面對荀玉那充滿期盼的目光,葉清玄點頭道:“有辦法!八歲的荀姑娘親眼看着母親被大火燒死,卻無能為力,讓她的内心産生了自責,這種自責糾纏着她,讓她的心理出現了問題,所以看到大火,便會誘發瘋病,她變得暴躁,會出手傷人,就是一種發洩。
其實這是好事,如果更嚴重,她會自殘,到那時候就危險了。
”
“那該如何治療?”淩甯問道。
葉清玄道:“心理疾病的治療,往往沒有特效藥,常言道,解鈴還須系鈴人。
荀先生,你可知那名強盜的下落?”
殺妻之仇,荀玉不可能不報,所以一定會調查那名強盜的下落。
果不其然,荀玉點了點頭,然後面色沉重道:“知道!”
“把他抓來,把他當做良藥,便有七八成把握治好荀姑娘。
”葉清玄說道。
淩甯便問道:“荀先生,此人在哪裡?我派人把他抓來。
”
荀玉凄慘一笑,說道:“當年的強盜搖身一變,改頭換面,已經是朔方節度使帳下的一名偏将!”
“竟然有這事?當真?”淩甯驚訝道。
荀玉回道:“殺妻仇人,我豈會認錯?此人狡詐,假死脫身後,換了一個新身份,甚至是入伍參軍,還用搶來的錢,成為了武将。
我曾托好友請大理寺過問此事,但都此賊獲得朔方節度使的信任,再加上沒有其他實質性證據,隻能看着他逍遙法外。
”
說罷,荀玉蹲在地上,不停地錘擊膝蓋。
葉清玄立即看向了淩甯。
淩甯估算了一下時間,便道:“時間還來得及。
”
荀玉擡頭,不解地看向淩甯,心想哪個時間來得及?
這時淩甯又道:“荀先生,你安心住在商行内,我幫你把殺妻仇人抓回來。
”
“可是我手中并無證據!”荀玉回道。
淩甯撫起荀玉,平靜道:“我去抓人,不需要證據!把此人的詳細身份告訴我。
”
此刻的荀玉更加确定淩甯的身份,他不想麻煩淩甯,但是想到殺妻之仇,他終究沒有拒絕。
一炷香後,淩甯離開商行,先回了一趟甯王府,安慰了韓月如一聲,約定的成親日子隻能再往後推遲幾天了。
媳婦跑不了,但王佐之才必須盡快拿下。
韓月如知道淩甯有大事,所以為他整理衣裳,讓他路上小心。
這一次的淩甯不是微服私訪,而是身穿蟒袍,騎着雪白無雜毛的皓月,帶着自己的親衛,以甯王的身份前往靈州。
涼州到靈州八百餘裡,淩甯用了不到四天的時間,直接駕臨靈州衛大營外。
朔方節度使名叫鄧康,乍聽甯王到了,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雙方相距幾百裡,毫無聯系,這位瘋傻王爺怎麼會跑到這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