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霆骁俯身跟她額頭相貼:“疼嗎?”
幸好沒發燒,真是萬幸。
譚羨魚輕輕點頭:“有些。
”
身上那青一塊紫一塊的,短時間内難以消除。
戚霆骁的目光停留在她頸間,歎了口氣。
那匪首當場斃命,而譚羨魚這裡,目前隻能靜養。
戚霆骁站起,輕松自如地脫去衣物,仿佛無事一般。
譚羨魚不由得歎了口氣。
“何故?”
“沒什麼,”譚羨魚道,“就是感歎,人與人之間差别真大。
”
戚霆骁略一思索便知其意,笑道:“我皮實耐摔,你和我比些什麼?”
他時常受傷,這些對他而言已是家常便飯。
譚羨魚一想也是。
初見他時,隔了那麼多年,他身上的那股子狠勁差點讓人窒息,還不是自己處理好了傷勢?
想到這兒,她釋然了。
戚霆骁躺在她身側,小心地擁她入懷,眼神深邃,似乎在沉思。
良久,他開口:“羨魚,要不……我還是安排幾個暗衛保護你吧?”
他自然更傾向于每分每秒都陪在譚羨魚身旁,緊貼着守護。
但現實不允許這份奢侈。
他知道,自己總有疏漏之處。
于是,最保險的做法浮現心頭——為譚羨魚配備幾位專屬的守護者。
如此一來,不論他是否在場,譚羨魚的安全都有了保障。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提出要在譚羨魚身邊安置人手。
首次提議在她婚姻尚存之時,那次,譚羨魚想都沒想便回絕了。
而這次,譚羨魚輕輕點頭:“我似乎真的很需要這個。
”
“回頭我和母親提一嘴就行了。
”
“不必,”戚霆骁說道,“這事我已有所安排。
”
怎能勞煩将軍府的人手呢。
暗衛不同于普通護衛,他們需時刻隐于暗處,警覺四周風吹草動。
若這些人來自将軍府,在他迎娶譚羨魚前,便無法如現在這般悄悄行動了。
譚羨魚不明其意,見他如此堅持,幹脆也就未再多言。
戚霆骁心結既解,卻發現譚羨魚再次陷入沉思。
“又在想什麼?”
譚羨魚眨眨眼:“在想香雲啊。
”
提及譚香雲,戚霆骁眼神略顯黯淡。
經過這一遭,他對譚香雲的好感蕩然無存。
“想她做什麼,”戚霆骁語帶涼意,“若非她,那你也不會落到這步田地。
”
譚羨魚輕點他的臉頰兩下道:“你是不是被氣糊塗了?即使不通過香雲,京城裡有的是人可供他們利用。
”
就像現下,安遠侯府傾覆後,他們的矛頭立刻轉向了譚香雲。
沒了譚香雲,還會有其他人成為目标。
如此淺顯的道理,戚霆骁如此聰慧,怎會一時轉不過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