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霍容恺冷笑一聲:“憑什麼我要聽你的?就算你戚統領深受皇上寵信,也管不到我們侯府家務事吧?”
喊聲戚大統領,竟然還真當自己是個角兒了!
“侯爺這話不假,”戚霆骁點了點頭,“因此我今天來,可不是以繡衣衛指揮使的身份,不過嘛,關于繡衣衛指揮使的一些消息,我倒是可以給侯爺透露一二,您想不想聽聽?”
霍容恺臉色難看到極點,但還是硬着頭皮說:“願聞其詳。
”
“侯爺所謀的局,太過宏大,而你,又太過簡單,所以,錦衣衛首領已決意除掉你。
”戚霆骁伸手入懷,亮出一疊厚厚的秘函,“侯爺真是費心,竟能搜集如此詳實的證據,讓我若不行動,都仿佛對你不起。
”
霍容恺一見那些物件,立時瞠目結舌:“這些怎會落入你手?!”
明明他隐藏得滴水不漏!
為何仍被揭開面紗?!
戚霆骁居高臨下,将他的恐慌盡收眼底,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
霍容恺豈是愚鈍之人,尤其在這個生死關頭,腦筋飛速轉動:“戚大人,不如這般,我立下休書,譚羨魚由你處置,此事……您權當未聞,如何?”
榮華富貴,放在一家老小性命前,何足挂齒!
況且,侯府的基業,足以讓他們世代無憂!
但此言似乎觸動了戚霆骁的笑點,他竟放聲大笑:“……實在不解,在你心中,羨魚究竟何等角色。
”
“若視她為救你出苦海的觀音,當精心供奉,可你又施予了她什麼。
”
“說她眼神不好,選中了你,如今看來,這話還是輕了。
”
霍容恺面色鐵青,卻無從辯駁。
“聞說霍修宇乃侯爺私生,”戚霆骁靠向桌面,“雖為私生,畢竟是侯爺的唯一骨血,如此,你寫下休書,讓羨魚帶二子離開,我保證你血脈延續,意下如何?”
霍容恺一時恍惚。
難道戚霆骁之意,他必死無疑?
“侯爺若不應允……”戚霆骁目光淩厲一閃,“今夜令你此處成為畏罪自絕之地,并非難事。
”
他側目望向窗外天色:“侯爺安心,你之後,休書我來拟,隻需侯爺屆時‘簽字畫押’……料那時的侯爺,斷不會推辭。
”
霍容恺全身一緊。
殺氣四溢,他感同身受。
戚霆骁并非戲言,而是真真切切!
與戚霆骁目光相接,霍容恺如墜冰窟。
刹那間,玉石俱焚的念頭被徹底粉碎。
許久,他才找回聲音:“戚大人對我夫人,确是情深義重啊!”
戚霆骁嗤之以鼻,竟坦然承認:“你懂就好。
”
霍容恺語塞,再無言以對。
深知退無可退,霍容恺隻得懇求:“戚大人,可否念及家母年邁,饒她一命,讓她投奔在外的兩位兄長,安享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