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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上的人猛然驚醒,一下坐直了身子:“什麼意思?”
他的反應強烈,讓譚羨魚睫毛輕顫,一時不知如何接話。
戚霆骁已下床,幾步跨到她面前,譚羨魚察覺不對,想逃,卻在觸碰門把手之前被他一把拉入懷中。
耳邊響起他低沉的音色:“你是說,我不應該常來,還是說我根本就不該糾纏你?”
“我——”
“不許說話!”戚霆骁語氣兇巴巴的,“除非需要我幫忙,你嘴裡就吐不出一句好聽的,白長了那麼好看的嘴!”
“我——”
“當初分明說得那樣好的,你要對我負責的,可這才多久,你便都忘幹淨了?又想反悔不認賬了?”戚霆骁說着,手上的力度加重,仿佛要将她揉進身體裡,再也不分開,“告訴你,反正我這人都已經讓你‘禍害’了,就算你想趕我走,我也不走!嫌我煩,就别開口!”
譚羨魚歎了口氣。
見到戚霆骁終于安靜下來,譚羨魚溫柔開口:“你今天很辛苦了?”
繡衣使的任務是監督百官,京城的官員們哪個不是人精,所有的小動作藏得深,更别提他還得時刻注意靖國侯府的動向,沿着線索抽絲剝繭,還不能被人察覺,幾天下來,自然疲憊不堪。
戚霆骁微微一愣,随後低低應了聲“嗯”。
譚羨魚内心掙紮片刻,終是吃力地轉過身,幹脆回抱住他。
戚霆骁身軀一僵,半眯的眼睛瞬間瞪大。
譚羨魚在他的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别太感動,安靜就好。
”
真是鬧騰得人心慌。
戚霆骁輕哼一聲,收回手臂,這一次的動作不再狂亂,而是謹慎地将人摟入懷中。
室内靜谧得連針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空氣中彌漫着那熟悉的女人香氣,戚霆骁感覺自己仿佛很久未曾如此心安。
但這份甯靜很快被打破,卧室的門輕輕響了兩下:“夫人,大房和二房正吵着要分家,已經派人連夜請族裡的長輩去了,老太太讓您快些過去一下。
”
戚霆骁眉頭緊鎖,不悅地咂舌。
這大房二房,不早不晚,偏挑這個時候鬧騰。
感覺到戚霆骁的手臂愈發用力,譚羨魚無奈道:“我得去處理一下。
”
“……明白。
”
譚羨魚推了推他:“别跟條忠犬似的行不行。
”
戚霆骁嘲諷一笑:“總比那些無情無義的強。
”
譚羨魚冷哼一聲,伸手在他腰間擰了一把。
可憐堂堂的錦衣衛指揮使戚霆骁,平時旁人想近身都難如登天,此刻卻隻能咬牙忍下了這痛楚。
最終戚霆骁松開了手,譚羨魚也随之放手:“你……若累了便在這兒歇息,别讓人發現了。
”
言畢,譚羨魚轉身離去,還不忘細心地帶上房門。
聽着譚羨魚遠去的腳步聲,戚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