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無法辯駁采薇的言辭。
作為譚羨魚貼身的丫鬟,她的辯護又有誰能信服呢?
這一刻,全家人的情緒都變得複雜起來。
面對衆人或探究或憤怒的眼神,譚羨魚鎮定自若:“采薇姑娘,既然你指控我用邪術傷害了婆婆,可有确鑿的證據?”
采薇一時語塞。
而司南枝眼珠一轉,立刻接口:“夫人,采薇親眼所見,她本人就是證據,還需要其他什麼證據嗎?”
“誰證明她真的看見了?”譚羨魚輕輕一笑,“僅憑一張嘴,就能判定我的罪名了嗎?”
“可采薇與夫人并無過節,她也沒理由陷害夫人啊!”
抱琴暗自咬了咬牙,心想這位謝姑娘果然不簡單,竟能如此面不改色地說出這種話來!
采薇一個丫鬟,本就無權與譚羨魚結仇,但隻要司南枝與譚羨魚有嫌隙,這就足夠了!
霍容恺望向譚羨魚,眉頭緊鎖:“羨魚,真有這回事?”
譚羨魚淡淡地看了他眼:“若我說沒有,不知侯爺會相信嗎?”
此言一出,衆人的目光又轉向了霍容恺。
霍容恺抿抿嘴,堅定地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
巫蠱之說荒誕不經,他眼下還需依賴譚羨魚成事,自然不願因這等莫須有的罪名牽連她。
然而,他的話剛出口,人群像見到鬼魅般驚詫,司南枝更是瞪圓了眼:“表哥?!”
霍容恺揮了揮手:“不必多言,枝枝,羨魚是我妻,我信她。
”
接着,他又向道士拱手行禮:“大師辛苦了,還請回吧,侯府自然不會虧待于您。
”
“那姨母要怎麼辦?”
司南枝怎肯讓精心策劃的計劃就此泡湯,急切說道:“表哥,姨母身體不适,大師又查出确有那不潔之物存在,怎能不徹底調查!”
旁邊的老夫人同樣也不悅地皺眉:“南枝說得對,不能馬虎了事!這可是關乎我的命啊!”
司南枝連忙附議:“沒錯!此事重大,就算是為了姨母安心,無論如何也必須查個明白!”
霍容恺一時無言,隻能看向譚羨魚求助。
司南枝忙接口:“夫人請放心,我會吩咐手下輕手輕腳,絕對不會損壞了夫人院中的物品!”
老夫人點頭贊同:“好,沈嬷嬷,你便親自帶着人去搜!”
關乎自己的生死,不查清楚,她以後恐怕難以安眠了。
決定已下,譚羨魚也無法反駁。
沈嬷嬷領命,邁步離去。
衆人在院子裡坐定,目光如炬盯着譚羨魚,仿佛随時準備一擁而上,将她撕成碎片。
譚羨魚卻面不改色,神态自若。
……
過了近半個時辰,沈嬷嬷才回來。
見她兩手空空,霍容恺不由自主地松了一口氣:“怎麼樣,有發現什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