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不明白。
譚羨魚沒說話,慢條斯理地品完一杯茶後才說:“抱琴,你知道他為什麼會改嗎?”
“啊?”
抱琴眨了下眼,“奴婢不清楚呢。
”
譚羨魚無奈地瞧了她一眼:“因為他如今有求于我們呀。
”
抱琴又眨巴眨巴眼睛。
譚羨魚将茶杯放回桌面:“如果隻是做買賣,互相利用也沒什麼,不過我現在是他的妻,全靠着他,他想起來了就來看我兩眼,說幾句好聽話,想不起來時,我還得幫他操持家裡裡裡外外的事務……”
“他自然有他的大好世界,我卻隻能圍繞着他這個小家轉,你覺得這公平嗎?”
抱琴不自覺地搖了下頭,又道:“單夫人,哪怕是不公平,咱們又能怎麼樣呢?”
“分開怎麼樣?”
譚羨魚淡淡地說,“不管是和離還是被休,都無所謂,關鍵是我們能離開這裡。
”
她的語氣平靜得就像在談論一樁再普通不過的事情。
但抱琴已經瞪大了眼睛,嘴巴幾乎能塞下一個雞蛋。
現在的太後是再婚入宮的,所以現在的風氣比較開明,對女子的約束也不像過去那樣嚴格。
但這不過是近幾十年的變化,千百年來根深蒂固的觀念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
女人一旦和離,幾乎等于這輩子就完了。
更别提被休棄的,讓人知道了,更是會被人說閑話的。
不過……
抱琴立刻收起了驚訝的表情,笑得明媚:“好啊!”
這下,輪到譚羨魚驚訝了。
原以為抱琴不會同意的。
迎着譚羨魚的眼神,抱琴笑道:“姑娘,您别這樣看着奴婢!您知道奴婢從小和您一塊長大的,将您當作親姐妹,隻希望您高興,反正人這一輩子也就這麼幾十年,無論嫁不嫁人,至于名聲什麼的——”
她忽然頓了頓,改口道:“嗯,其實名聲還是挺重要的,姑娘,和離或許更好些?”
譚羨魚先是一愣,随即笑了。
這丫頭片子,變得真快。
“别急。
”
譚羨魚說道。
她還有一些事情沒搞明白呢。
上輩子,将軍府落敗的速度讓人吃驚,好在那時候她還有一層主母身份,自然察覺到了一些苗頭,因此……她必須得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徹底查清楚才行。
抱琴聞言,又點了點頭:“好的。
”
“那麼夫人,如今您将賬本扔出去,是為了将來離開做打算嗎?”
譚羨魚點了下頭:“将來見到那位司姑娘,可要禮貌一些,說不定我們走的時候,還需要人家幫個忙呢。
”
抱琴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她也隻比譚羨魚大一歲,說實話,腦筋确實不太靈活。
不過沒關系,雖然她不夠聰明,但她聽指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