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鐵籠裡身上布滿傷痕,奄奄一息的狼投來睥睨天下,不屑一顧的目光時,再結合四周商量着如何送走狼的怨氣,不會禍害村民的話,突然就很想笑。
不知何時,村長轉過身來,想要詢問有關他的意見,突然被這刺骨的笑意驚得全身一寒。
少年坐在燈下,淺笑安然,分明是再正常不過的笑意,村長卻隻感到脖頸處如掃過滑膩陰冷的毒蛇芯子般,額間滿是冷汗。
緊接着便是蘇鶴的答複:“既然這麼害怕被報複,倒不如養在身邊的好,這頭狼我瞧着喜歡,我便收下了。
”
那頭狼剛來他那裡時,本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見人就兇,後來見到養的滿院子他招惹不起的爬蟲毒物,再加上相處的久了,才安分了一些。
不過隻要人手一觸上它的皮毛,便跟毀它清白一樣呲牙咧嘴,不過它也隻敢做做樣子,一旦兇起來,蘇鶴有的是法子折磨它。
就跟謝遷現在這一副隻敢耍耍嘴皮子,惱羞成怒的樣子别無二緻。
蘇鶴就這樣,愣是說服自己把謝遷看順眼了。
謝遷不知道後座的人打的是什麼心思,隻覺得自己丢臉丢大發了。
他平複好一會兒心情,沒再調侃,但閉目養神的蘇鶴依舊清晰地聽見了一聲低沉的暗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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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子裡,兩條隔着桌子互相對稱的沙發上,在兩支隊伍面對着面對峙時,警察看着互相不服的兩隊人,率先打破了僵局:“你們先各自交代一下打架的原因吧?”
蘇鶴看着對面沙發上坐着的齊格不住的用餘光亂瞟向中間坐着的警察,幾次想要開口還是默默忍了下來,應該是被口頭教育怕了。
但他更怕蘇鶴他們倒打一耙,就警察翻看他過往蹲局子的輝煌戰績時的黑臉程度,他就是多長一張嘴也說不清的程度。
齊格憋回好幾次話後,蘇鶴不急着争辯,他打算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從自己腦子裡重新過一遍。
當時記憶進入大腦後,他沒搜羅到有關自己搶人任何女朋友的片段。
一開始,他可以當做是自己剛穿過來,記憶混亂為由,可現實卻明明白白告訴他,确實沒有。
原主是個抑郁症患者,現在衣服口袋裡還裝有一瓶藥片呢,本就害怕與外人社交,萬事親力親為,承擔獨立慣了,因其格外清冷優越的外貌吸引來一大批追求者不假,但大多數都曾被原主過于清冷酷寒的氣場震懾過,沒幾個真正有勇氣敢舞到正主跟前表白,偶爾有那麼一兩個,原主也拒絕得徹底。
其感情經曆跟紙一樣潔白無瑕。
還有一點,原主臉盲,不是有病的那種臉盲,是自身心理所導緻,如果不是他經常接觸說話的,其餘人在他的記憶裡就跟打了馬賽克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