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如今,一個老父親,一個上了年歲的兒子,已經并不适合像幾十年前一樣,嚴厲的教導了。
兩人在這屋子裡,心平氣和的談論着,沒有什麼劍拔弩張。
“往上,遠了不說,說說你的祖父,他不喜虛談,隻喜鑽研,因為學問好,得到南朝梁湘東王蕭繹賞識,十九歲便被任為國左常侍。
”
“你說,若是沒有他刻苦鑽研學問,隻是因為他叫顔之推,他就能夠出仕嗎?”
“為父小時候在你祖父的教導下,日日讀書,不曾懈怠,也是因門蔭入仕,起家校書郎。
”
“你呢?還有你兄長,并非說,因為你們是顔之推的孫兒,是我顔思魯的兒子,陛下就看重你們,讓你們出仕,在朝為官,而是因為,你們有真才實學,因為你們自小耳濡目染,學問深厚,人品貴重,直言不諱有谏诤之風。
”
“你要追尋什麼?更高的官位,更大的權利?還是其他什麼?”
“能夠讓你立足于朝堂的,是什麼?莫要忘記,一旦你忘記了,禍患,離着咱們顔家,就不遠了。
”
顔思魯語重心長的說着。
“你離開官場,也才兩個月,甚至你的官位還在,隻是在離着長安城不遠的泾陽縣莊子上住了這麼一段時間,你就耐不住性子了?”
“睿兒,當初為你取字睿,是希望你人生皆是坦途,不管是讀書,又或者是做人,要明察,要通達,這是你加冠之時,為父親口告訴過你的。
”
“如今,說這些,也隻是希望你能夠,靜下心來,若是你真想明白了為父今晚的這番話,就繼續在這裡住着吧,長安城,倒是不用那麼着急回去。
”
“還是那句話,你官職還在,又有什麼可憂心的呢?”
“咱們爺倆,在這兒住着,讀讀書,聊聊天,也挺好的。
”
顔思魯十分豁達,讓顔相時無可辯駁。
但神奇的是,聽到自己的父親說這麼多,他的心,似乎安定了下來。
顔相時看着年邁的父親。
不管自己是多大年歲,跟前有父親,心裡總是安甯的。
“是,父親。
”顔相時拱手應聲:“兒子,不着急回長安,就在莊子上,在父親身邊,且住着。
”
“不過,今日兒子着急,奏章或許已經送到了宮中去.......”
“你身體調養的很好,那封奏章,就當是向陛下報個喜了,你身體羸弱多病,陛下也沒少記挂你,如今調養初見成效,理應讓陛下知道,回長安的事情,就不要着急了,若是陛下話中問起,邊說,暫且陪伴為父一陣子。
”
“往後,有的是回長安的機會。
”
“再過兩個月,不就要過年了嗎?一切,順理成章,無須多慮。
”
“是,兒子明白了。
”顔相時應聲。
“你啊,做官做糊塗了,還谏議大夫呢。
”顔思魯笑了笑:“你自己都想着為自己經營,又如何站在公家的立場上,去谏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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