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莫年到現在還有些懵。
“誰跟你開玩笑了。
”
那小哥幫她把車子弄到旁邊練習賽道,上面有兩對情侶也在玩,但多是擺拍,這裡人少又小,和身後的賽車場的熱鬧比,荒涼的多。
華瑤很認真的,手摸上機車,似乎有些出神。
半晌先教他帶頭盔,然後告訴他哪個是油門加速,哪個是刹車,跨上車身體前傾,腰身用力,小腿夾緊。
紀莫年倒是個好學生,有人教就認真學,不知不覺的,倒是被華瑤口述教着細節,教了一個多小時。
到最後累的頭暈,他才回過神來意識到,他倆在這幹啥呢,大晚上從醫院跑出來,學摩托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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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在他頭二十九年裡都沒有過,“休息一會吧。
”
紀莫年買了水遞給她,華瑤卻搖頭,擦了把汗,她不想休息,“要不要開一圈試試?”
看他猶豫,華瑤拉起嘴角,“要不我帶你一圈?”
不由分說的給他扣上頭盔,上車,拍了拍後座。
紀莫年還在猶豫,她一把揪住他衣領,沒再給他猶豫的時間,“沒拒絕,就是想。
”
啟動,漸漸加速,雖然帶着頭盔,紀莫年還是感受到了速度帶起來的耳邊呼嘯的風,他在巨大的沖擊下,忍不住環抱住她,心跳加速。
此刻他不知道是吊橋效應,還是真的動心。
那瘦弱的肩膀,在那鐵騎之上,形成鮮明對比,她瘦弱,可這一刻在風裡,他卻堅硬的如鋼錐一樣,紮進他心裡。
那兩對擺拍的男女,也回頭吹着口哨,像是給他們叫好。
他在這夢一樣的畫面裡,開始大膽,慢慢張開雙臂,在頭盔中嘶啞的努喊。
像宣洩着什麼,忘掉時間,忘掉周遭的一切,忘掉身份過往,短暫的刺激隻有荷爾蒙的興奮。
最後停下來時,天旋地轉,身體的疲累疼痛,卻都被内心的暢快掩蓋,他摘下頭盔沒了力氣,躺在潮濕的草地上,身體肌肉還在本能的顫抖,可他卻隻想大笑。
毫無顧忌仰躺着,不去管身下的潮濕污泥,看着滿天星鬥,才發覺自己有多久沒這樣看夜空了,單純的消磨時光。
這麼多年任何消磨都讓他本能的自責,這是自小養成的心态,他記得上一次看星星,還是高中,他的天文望遠鏡是為了寫報告,為了在天文小組奪冠。
許多事也許最初是喜歡的,但強加一些限制,貼上要做到最好的标簽,就會變味,喜歡也變成了厭惡。
可他是個天生不能對人和事,呈現出厭惡的存在,他一直要當個做什麼都好的人。
他突然想到華瑤一直在問他那句,“累不累啊?”
累,此時此刻,他真的覺得好累。
但那是他的命,就像有人天生勞碌命,有人天生孤寡命,他天生就要做耀眼的星,活成衆人期待的樣子裡,這就是他的命。
他突然回身去抱華瑤,此時此刻他隻想和一個能聽他說累的人,說一句他好累。
可才發現,她在發抖,頭盔也沒有摘下。
“你怎麼了?”
她沒回答。
他慌張幫華瑤把頭盔摘下,卻發現她在哭。
他詫異的,無措着,華瑤翻身抱住他,“教你學摩托車好不好?”
“我不就一直在學了嗎?”
“學會那種。
”
他張張嘴,最後還是,“嗯。
”
“學會了,就騎車帶我去海邊行嗎?”
“去海邊幹嘛?”
“看日落,日出。
”
他會沒回答她,身上疼痛已經将他拉回現實,短暫的放縱終究要回到正常軌道裡,“太晚了,回醫院吧。
”
她卻不肯點頭。
一直抱着他哭,嘴裡說着看日出,他皺皺眉意識到什麼,伸手去摸她額頭,華瑤發燒了。
“回醫院了。
”
華瑤卻抱着他的一直在搖頭,她燒的不清醒,一直在說話。
貼近了,隐隐約約聽見她在叫一個名字,又聽到她說痛。
“哪裡痛?”
他一把将她橫抱起來,走回車上。
然而,剛開出俱樂部,穿過山門洞,到荒蕪山道上,他就感覺到了車子不對勁。
刹車有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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