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三歲時,檢查身體發現有先天缺陷,倒不嚴重,但要去京城大醫院,要花很多錢,我那會拼命地掙錢,想要給孩子看病。
這年頭錢很難的,當時也是朋友介紹,說做海運掙錢,然後真的嘗到了甜頭,但我并不知這就是陷阱。
”
當邢凱旋發現這所謂的賺錢,賺的可不是一般的錢時,也害怕了,“其實我一開始真的沒有再做的。
可外面的錢很難掙,我離開陳達介紹的海運後,做什麼都不順,面試也進不了,後來才知道都是那個人做的手腳,他想逼死我們。
那段時間孩子的病,家裡的開支,壓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為了錢出賣尊嚴什麼都幹了。
我和玉美甚至産生矛盾,我為了掙錢忽略了玉美很多感受,那天我應該去接她的,可是,結果。
”
他捂着臉,雖然他知道,就算他去了也于事無補,被盯上的肥肉,早晚要落到那人之口,“他倒沒對小孩子真的做什麼,因為孩子當時太小了,但孩子的身上……”
被留下了和母親一樣的傷痕。
玉美直接就瘋了。
“那個人就像噩夢一樣,我們日夜都提心吊膽,他逼我繼續去做運輸,我不得不做,不然那個人就會對玉美和孩子下手。
還會把之前算計我的把柄公之于衆,我就要坐牢。
我什麼都毀了。
”
“别說的那麼無辜,邢凱旋你敢說你心裡沒被誘惑過嗎,你運輸一次,能拿不少錢,你今天所有的一切物質成就,都是在海外運輸上掙的,人一旦嘗到金錢權利的滋味,自然不甘心再去當沒尊嚴的牛馬,你敢說你完全是被逼的嗎?”
何志明面無表情,冷漠的開口。
邢凱旋雙手捂住臉,“是,人性的卑鄙之處,就是總想為自己找借口。
我在無數次良心鎮痛的時候,都是以這些話安慰自己的。
實際上,對方開出的條件我真的動心,我在社會上吃苦很多年,在底層被人踐踏尊嚴,而且孩子治病需要花很多錢,為什麼不做?”
“所以哪怕對方是傷害過你妻子,又傷害了你女兒的惡魔,你也心甘情願幫他做事?”
“那我又能怎麼辦呢?”
邢凱旋擡頭,雙眼已經通紅,眼淚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何警官,那你說說我該怎麼辦呢?報警嗎?你以為我沒想過嗎?可那個人的手段你沒見過,他膽子很大很有背景,而且最初就是算計我,我海運時候做的事,他們抓到把柄,我要報警我進去了,我女兒怎麼辦?
所以那個人要我做什麼我都得做啊。
而且,我是想掙錢給孩子看病,我掙點錢怎麼了,與其魚死網破,不如聽他的,掙錢,就當他對我們賠償了。
”
這句話說過後,邢凱旋自己都為自己的可笑借口無地自容,狠狠的抽自己耳光,打的清脆響亮,可仍抵不上心裡的鎮痛。
“我也煎熬啊,玉美痛罵我,說我在踐踏她的心,說我變了,為了錢什麼都做,說是我把她和女兒再次送到惡魔手上。
我解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