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紀莫年整個人很懵,梁旭當初發現下八裡賭場的蛛絲馬迹了?果然不是主動犯罪的,而且以他對梁旭的了解,肯定不會坑阿加的,那麼說最初梁旭給的信息一定是假的,可最後為什麼都變成扣死他倆罪名的真信息了呢?這中間是有人動了手腳?
而且最關鍵的,為什麼這些梁旭都沒和他說過呢?明明是他倆一起調查的下八裡賭場的案子,有賭場消息,為什麼沒告訴他紀莫年?
最重要的,梁旭當時深入非法信息交易圈,找關系搭橋,作假信息入局,都沒和他提起,也沒找他托關系?
“那你既然知道梁旭可能是被人害了,你是受梁旭連累的,為什麼沒聯系我呢?沒求助我?梁旭當初做這些事也沒找我?”
阿加談到這些,表情奇怪,“梁記者做那些時,我确實問過,因為每次調查都是你倆一起。
他找我做搭橋牽線時,我就問過你知不知道,畢竟我很奇怪,紀先生你上面的關系背景強,你們要想進那個圈子,完全可以從商會進,比我這個私底下牽線的穩妥,可卻不走捷徑,偏偏讓我幫這個忙。
但梁記者當時反應很奇怪,他好像在刻意回避你,就是故意不想讓你知道。
”
“什麼?”紀莫年不可思議。
“他說這些暫時不讓你知道,他要确認一些事。
給我的線人費那次也很高,讓我不要私自告訴你。
我以為你倆那時有矛盾,有錢拿自然就閉嘴。
後來眼看他越陷越深,我也勸過他,但他真的魔怔了似的,說馬上就能找到關鍵人物,但沒多久,那幫非法交易信息的人就被抓了,我一開始以為他揭破報警的呢,結果不是。
我被判了,梁旭也自殺了。
至于找你幫忙。
”
阿加歎了口氣,“紀先生,我不是沒嘗試過聯系你,但我聯系不到啊,後來外面又傳是你舉報的梁記者,加上梁記者曾對你很避諱,我就以為你倆當時鬧翻了,是你害了梁記者。
今天之前,我都以為是你害了他。
”
紀莫年眼神顫抖,怪不得剛才阿加看到他時,表情是那樣恐懼意外,但阿加還是耐着性子回答了他的問題。
“真的不是我。
”
“現在說這些都沒意義。
”
阿加擺着手,“我也不是傻子,你因為梁記者的事現在跑過來問我,肯定不是你。
但到底當初怎麼回事,紀先生,我也不想猜了。
在道上混過的都知道,這肯定是趟渾水,我現在有老婆孩子,已經不在道上混了,也沒有好奇心了。
好奇害死貓啊。
放過我吧,你今天來問我,我把知道的都和你說了,算是仁至義盡。
”
紀莫年内心十分震懾,“那梁旭出事前,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他有說找到那個人了嗎,那個人有什麼特征?”
阿加皺眉想了想,最後搖頭,“他好像也不确定那群人中是誰,那個人應該隐藏的很深,而且我覺得最後被抓的人裡應該沒有他要找的人,那些一起被抓的,都是幌子,真正厲害的角色早跑了。
”
道對面他的妻子孩子似乎已經吃完了,在朝他招手,阿加看了看紀莫年,“紀先生,以後别來找我了,行嗎?無論過去怎樣,我都付出了代價。
至于梁旭記者,他也許死的冤枉,但他也确實連累過我,我是因他進去了兩年,那兩年間我母親去世了,我沒有見到最後一面,說不恨不可能。
但我也清楚,過去給你們當線人,是我自己選擇的路,我也從中得到了好處。
隻是,過去就過去了,以後别有瓜葛了。
之前你幾年都沒出現,我覺得那樣挺好的,以後也别出現了,行嗎?”
夜晚風中,對比此時的物是人非,紀莫年突然想起曾經他和梁旭阿加,嬉笑打鬧的場景,一切仿佛就在昨天。
看着阿加要回到對街去,紀莫年又急迫的叫住他,“最後一個問題,我保證以後都不打擾你了。
”
阿加停下腳步。
“梁旭之前提過,他在下八裡除了你們外,那段時間又找到了一個新線人,你知道多少?”
“梁記者當初查的那些事,肯定是有人告訴他的,而且肯定是在下八裡知道很多深層内幕的人,不然他不會說非法倒賣信息那些人中有厲害角色,這些我都不知道。
而且那個人肯定給了他很多内幕,但我沒見過,他也沒提過。
恕我愛莫能助了。
”
紀莫年有些失望,可也知道,能說的,阿加已經都說了,“謝謝了。
”
紀莫年擡頭看到對面一片燈光下站着的女人和孩子,從錢包裡拿出一打很厚的現金,“你結婚生孩子我都沒随禮,這算是給孩子的一點心意。
”
可阿加卻看了看那錢,搖了搖頭,沒再說什麼就走回了光明裡。
紀莫年則手停留在半空中,内心空曠無比,以前每次找阿加要線索,給他錢時,他都歡天喜地,插科打诨,也許他們曾經真的是朋友,但現在,再也不是了。
紀莫年原本看時間不太晚,還想去找當年認識的第二個線人,可還沒等打車走,電話就響了,是刑警隊那邊,通知他趕緊回局裡,陳立出事了。
紀莫年心一沉,追問出了什麼事,嶽明死後,他現在一聽出事,就非常害怕。
不過好在說不是進醫院,但恐怕更嚴重。
警方晚上突然接到馮嚴飛車案第四個受害者的求救電話,說有人要殺他,等趕到現場發現人已經被害。
而目擊者指證,嫌疑人竟然是晚上擅自離隊的,陳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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