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那個男人渾身抽搐,紀莫年學過醫,看出來他是藥瘾犯了。
這事就可大可小了,之前也做過這類人的報道,有些瘾君子,為了藥什麼謊話都敢說。
所以即便聽了故事十分震撼,也還是懷疑,更害怕出事。
梁旭就說先安撫住,等他平靜了,再判斷。
可那人情緒非常激動,加上藥瘾整個人神志不清,一會哭一會笑,瘋起來使勁抓着紀莫年,“報不報道,你們現在就寫,現在就報道,把那些人都曝光,他們怕了,就會放了我爸。
”
他大哭着,絕望的仿佛看到那些罪魁禍首,雙眼通紅的掐住梁旭的脖子,紀莫年好不容易才掰開。
半天才控制住他,而那個男人時而清醒時而糊塗,清醒過來後就道歉,跪着哭求他們報道。
可報道是誰說了什麼就能随便報的嗎,紀莫年嘗試和他講道理,要取證,可以先報警,他如果不想報警,也可以帶他們去現場看看。
可那個人卻崩潰了,“你們找不到的,誰也找不到的。
我就不該相信你們。
”也許那個男人才明白,很多事不是靠兩個小記者就能做到的。
可崩潰過後也接受了紀莫年和梁旭磨破嘴皮子的意見,紀莫年和他保證,絕對不會出現不辦這個案子的事,讓他一定相信他們,也許是信了,也許是真的走投無路,再或許他受傷太重,終究挺不住了,最後半推半就的進了記者值班的臨時宿舍躺下。
那人傷的挺重,可一提去醫院就發瘋抗拒,最後沒辦法,梁旭決定到樓下去打電話給醫院的朋友,讓醫生先過來一趟,要實在不行,三個人也好控制住他送去醫院。
紀莫年則留下來看着他。
不管是藥瘾讓他出現幻覺說的這些,還是他真的經曆過這些事,紀莫年都不想錯過這個人身上的故事,覺得一定能深挖出驚天的報道。
而這時候,紀父正好打電話過來,是家裡的事,紀莫年隻好先到走廊去接電話,但也就兩三分鐘的事,就聽到宿舍裡一聲悶響。
紀莫年馬上意識到出事了,跑回宿舍,看那男人竟然從二樓窗台跳下去,不顧身上的傷,滿眼恐懼的回頭看紀莫年,像見到鬼一樣一瘸一拐的跑了。
任憑如何叫,他都沒停下,很快就不見了。
追出去,根本不見蹤迹。
紀莫年和梁旭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後來又回報社查監控,可一樓監控就拍到那人戴着帽子,似乎故意躲避監控,看不到正臉,他倆也形容不出那男人到底長什麼樣子,因他臉上當時帶着血污,更是從頭到尾都沒透露自己的名字。
那個男人之後再也沒出現。
紀莫年其實很擔心,覺得該報警,可梁旭認為沒有任何證據,萬一是惡作劇呢,之前也不是沒遇到過,有些人為了出名,故意捏造新聞,記者如果不核實,最後曝出假新聞,是要出大事的。
社裡曾經三列五申,一定要核實才能報道,以前可出過事,所以這方面日報社都很嚴謹。
那個男人一沒拿證據,隻是口述,二本身應該是吃了藥的,精神不正常,他說的事更是匪夷所思,除非他們找到相關佐證,不然最好不要輕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