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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皺眉将拖鞋扔進垃圾桶,襯衫塞進洗衣機,煩躁的躺在沙發上,可一翻身,從沙發縫隙裡摸到了一串木質工藝品手鍊。
他一愣,認出是華瑤之前戴着的。
但這手鍊做工粗糙,磨損嚴重,品質也隻是普木質和塑料珠子串的,像是個旅遊紀念品。
他突然深吸了口氣,坐起來看着那手鍊發呆,不知是她無意中落在這的,還是故意落在這的,但他知道,要不要再和她聯系,決定權在他。
紀莫年突然心裡一陣煩躁,為避免自己胡思亂想,即便疲憊,還是從包裡拿出這倆天的資料,強迫自己進入工作狀态。
可盯着資料半天,一個字沒看下去,又拿包裡筆記本電腦,但這一掏,帶出一本書掉出來,他竟然在收資料時不小心把小寒桌上那本郝哲的詩集帶回來了。
他索性躺在沙發上翻起來,一開始就想靜靜心,誰想到翻了幾頁,竟看進去了。
“在無數個夜,我重溫内心曾經的善良,可閉上眼,就能看到你的肮髒。
”
“我拼命想要追趕太陽,灼痛我的眼,想要容在這熱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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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謊言、背叛粉刷我的童年,她無處不在,徒手剝離我堅挺脊背下的信仰,讓我看清,我和這世上所有卑劣者别無兩樣。
”
紀莫年完全沒想到,郝哲的詩是這樣的,每一句話都打在心上,像是把你拽進去一樣。
那些他面對周圍人際關系,家庭甚至是面對華瑤時,所有自私的想法,所有他粉飾太平的自欺欺人,都像是被拽到了衆目睽睽之下。
整個人發麻,他沒開燈,下午的斜陽散盡,讀了一半詩集的眼看不清書上的字了,他才從這種感覺中抽離。
然而他也沒去開燈,仿佛燈光亮起就會洩露他此時隐藏在黑暗中的猥瑣與不堪。
他走到陽台上,看窗外華燈初上的光,仿佛應了郝哲那一句,“萬燈如火般點起,沒人在意我墜在身後哭泣,就像死亡留在夜裡,而明天一切都會重新屹立。
”
他看着樓下車來車往,路過的行人,和還在調查的刑警隊員,有熟悉的身影也有陌生的。
路燈亮起,卻給城市留下更多暗影。
他好像看到小王跑到五隊那邊,熟悉的人影終于讓他在情緒和回憶中清醒了些。
小王個子不高,娃娃臉,平時特愛搞笑,小寒總煩他不像個正經警察,可小王腦子最靈活,此時看到他又旋風一樣跑到五隊那邊說着什麼,紀莫年想到小寒形容小王跑步的樣子,像個搖擺的企鵝。
忍不住笑了出來,心情也從emo中解脫,反而覺得自己這一下午行為有點搞笑了。
點了個煙,想拍了一張小王“搖擺腳步”的照片發給他,可沒想到手機剛拿起來,小王跑近了,他才看清“小王”,竟然是個烏龍。
傍晚路燈剛亮時的天,最是讓人眼花,尤其是他一下午都盯着書本,本來就有些眼乏。
紀莫年揉了揉眼,看清自己剛才以為的“小王”,根本不是小王。
隻是遠看和小王走路姿勢相似的陌生人。
那人走近了,紀莫年對自己的眼神簡直都無語了,何止不是小王,連性别都看錯了。
是個穿背帶褲的姑娘,到了近前根本五官什麼都不像,隻遠處剛才看她沖着五隊隊長過去,先入為主以為是小王,才會覺得像。
他還真是眼花了,然而,轉身的一瞬,突然一個想法在腦中閃過。
頓時緊張的心提起來。
紀莫年突然想到什麼,打開筆記本,甚至覺得這個想法很荒唐,可就是很強烈。
監控裡,怎麼排查都找不到小蝴蝶離開的畫面,幾乎所有女性都排查過了。
可如果對方,不是女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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