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澈站起身,舒展筋骨,也在恢複着氣血,壯闊己身。
氣血搬運,于經脈之中轟鳴奔騰,他渾身氣魄雄渾,緩慢的推動着白虎亂風拳,化境拳法在緩慢熬煉體魄。
未曾開啟金剛變的他,肌肉線條便已然十分的強大,緊身黑衣下,肌肉充斥着爆炸性的力量,一招一式舒展,搬運的内氣從皮膜下鼓起,好似亂竄的小耗子。
緩緩收勢,氣血沸騰到巅峰,不過體魄的打熬,卻已然很難再進步。
“氣血武道已經到了氣脈巅峰,進無可進……”
李澈吐出一口氣,像是飓風般在院落中狂卷。
這也愈發堅實了李澈打算鑄就神基的想法。
而且,即将前往府城,府城高手衆多,潛在的危險亦會更多,突破到神基後,自身應對危險的底氣也會足上些。
“明日,離城前一日,便來此鑄神基。
”
将所有準備好的東西放置好。
屈指一彈,一枚白色神性棋子躍然落在了竹樓中。
下一刻,五指一攥。
飛雷棋聖回歸城中。
……
……
夜深人靜。
寒風簌簌。
驟然降低的氣溫,讓天地間飄起了零落的小雪,給大地披上銀裝,素裹滿城。
車轱辘碾碎落在青石上的雪片,揚起一蓬雪粒。
掀開簾布,一臉疲倦的徐佑身着白衣,吐出一口白氣,走出了馬車。
“好了,車停于此便可,你早點回去,明日我會回家中……”
徐佑吩咐徐記的車夫一句。
“三掌櫃,那你也注意休息,這段時間勞累了。
”車夫還是很敬重徐佑,關心說了一句後,便揚起馬鞭,驅逐馬匹拉車離去。
腰間挎劍,白雪點綴烏發的徐佑掃了一眼仿佛陌生了的飛雷城,輕輕搖頭。
他在回來的路上,車夫也都跟他說了飛雷城内近期發生的變化。
楊家被牛魔滅門了,連神基老祖都被打死,安家被吓的連夜搬遷出城,司家落寞,徐家成了飛雷城扛把子世家。
恍惚,太恍惚了……
徐佑沒想到他不在城内的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大事。
另外,神宗接引使來了,曦曦乃是極品靈童,讓不少人震驚,而木雕大師李澈,竟是一位二十二歲的靈童,更是震撼全城。
而徐佑從中則是得知了消息,李澈一家将要搬遷往府城,參加明年二月春分時的神宗入宗考核。
“再見便是要分别了麼?”
徐佑吐出一口氣,伴着漫天飛雪,回到了徐記大院。
沒有人迎接,也沒有人在意他的回歸與否。
他回到了自己的院子,推門而入,厚厚的積雪堆徹,他離開時什麼樣,現在便是如何模樣。
毫無煙火氣。
坐在椅子上,抓起茶壺,空空如也。
徐佑怔然的望着,曾經娘親尚在的時候,他每次從神修院修煉回來,都有熱茶喝,熱飯吃。
在自己的屋子空坐了差不多半個時辰。
他在等父親來傳喚他。
然而,并未等到,好像他的歸來,根本無人在意。
徐佑苦澀的笑了笑,他在期待什麼?
搖了搖頭,站起身,鎖門、挎劍離去。
徑直出了徐記大院,朝着李澈的院子方向走去。
來到院門前,已然能聽到院子中,曦曦玩瘋了的尖叫聲。
叩指敲響門扉。
李澈在徐佑踏足巷弄的第一時間,就感知到了。
所以,徐佑剛敲響了門扉,門就被打開。
李澈一襲黑色勁裝,看着滿臉疲态的徐佑笑了笑:“回來了?”
“徐佑叔叔——!”
院子中傳來尖叫聲,曦曦哒哒哒的狂奔而來,在徐佑面前站定,仰着頭,眨巴着眼。
感受着與自家空蕩清冷院子完全不同的氛圍。
徐佑唇角不禁下意識的揚起了笑容。
“還沒吃飯吧?正好,老陳也在,一起喝酒。
”
“好啊。
”徐佑笑道。
撣去身上的落雪,踏足幹淨整潔的院子内。
院子屋檐下。
炭爐散發溫熱,咕噜的燒着沸水。
老陳陳大寶拎着一壇珍藏的美酒,從屋内走出,朝着徐佑招手。
……
……
徐記大院。
徐家老太爺端坐在太師椅上,蒼老的面容上,帶着幾分病态的潮紅,時不時的咳嗽着。
有一股腐朽的味道,從他的身上彌散而出。
底下。
徐南明正恭敬的站着,在他身邊,則是低着頭的徐鶴唳。
“徐佑回來了?”
徐老太爺輕聲問道。
徐南明點了點頭:“派遣出去清剿詭異廟的廟神神性逸散而侵染出的邪祟,剛剛回來。
”
“那你這做父親的不去慰問一下?”徐老太爺瞥了他一眼:“好歹是你的兒子。
”
徐南明面容沒有太大的情緒變化。
“本就是一個棄子而已,有什麼好慰問,他的結局早就已經注定……”
“就如當初父親你未曾慰問過大哥一樣……”
徐南明語氣很平靜。
徐鶴唳在一旁大氣不敢出,什麼話都未曾說。
這秘辛……是他第一次聽到。
“你大哥……是我對不起他……”
徐老太爺眸光渾濁,微微輕歎。
徐南明搖頭:“不,是我對不起大哥,我未能突破神基……辜負的是我,萬錯在我。
”
徐鶴唳在一旁身軀不由抖動了一番。
徐南明扭頭看向了徐鶴唳。
“鶴唳,你不要學我,你要對的起你三弟,一定要突破神基……”
“這樣,才不會辜負他。
”
“懂了嗎?”
清晰的話語,回蕩在屋子内。
徐鶴唳擡起頭,吐出一口濁氣。
身軀也不抖了,點了點頭。
“父親,我知道了。
”
……
……
翌日。
天際的群山,萦繞着白霧煙帶。
細雨朦胧,夾雜片片冬雪。
李澈睡飽之後醒來,徑直入了書房,直接攥握棋子錨點,來到了城外的竹樓中。
竹樓幽靜,微風裹挾冬雨拂動,摩挲竹葉沙沙作響,似濤浪之聲不絕。
經過一夜修整,李澈的精氣神俱是調動到了巅峰。
先是頂着朦胧雨雪,在竹樓周圍,将設置好的諸多機關暗器重新确定一遍後,方是回到了竹樓之内。
取了一個香爐,點燃了香柱,幽幽煙氣歪扭融入空氣。
遂又将準備的三牲五畜之血,以内氣化開,以白碗裝盛擺放好。
李澈取來三尊雕刻好的三眼忿怒真君靈嬰像。
分别坐落在三個方位,呈現三角之勢。
布置完這一切,李澈便于最中央盤膝坐下。
一坐下而已,李澈便感覺到了極大的不同,天地間的神性,好似沸騰起來般,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牽引着,絲絲縷縷的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彙聚而來。
“這是……陣法嗎?”
李澈心中不禁感到好奇。
有點類似祭祀的儀式陣法,陣法一成,就會牽引神性。
心神一動。
将【棋聖】道果的天地棋盤擴散而出,随時警惕着周圍的情況,一旦有人闖入,能立刻反應過來。
做好這一切,李澈才是徐徐吐出一口氣。
盤坐蒲團,腦海中流淌過《三眼忿怒真君神基法》的諸多細節。
下一刻,李澈猛地睜眼。
氣血翻湧交織,肉身陡然大筋繃起,肌肉鼓脹,整個人膨脹了一圈。
強橫的肉身,迷蒙着血色的霧氣。
李澈眸光如電,烏發蒼勁飛揚,呈現“忿怒”姿态!
擡起手,豎立點在眉心。
泥丸内景,轟然映照而出!
有奔騰神性如河流般洶湧而出,傳來河流之水嘩啦碰撞之音!
碗裡的三牲五畜之血,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弭,像是被無形存在飲盡似的。
而那擺放在三個方位的靈嬰木雕。
竟是紛紛化作了血色!
驟然發出了憤怒至極的沖天怒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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