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好像并不懼怕戰争,或者說反感。
”菲恩看着許微微的眼睛,認真說道。
許微微先是一怔,然後笑了。
如果菲恩知道華國1931年到1945年這中間的曆史,就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了。
從地獄裡走出來的民族,怎麼會懼怕小鬼呢?
況且她這雙手,早已經不幹淨了。
不過沒有必要和菲恩說那麼多就是了。
如果他知道了,恐怕會覺得她是個很可怕的人吧。
“或者你聽過‘将門虎女’這個詞?我父親這麼厲害,我不能給他丢臉不是?”許微微故作輕松的說道。
菲恩沒有居高臨下的指點她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應該怎樣,隻是用平淡的語調告訴她:“當一名純粹的醫生會輕松很多。
‘士兵’這個詞,代價太大。
需要抛棄你醫生的職業道德,你的信條,甚至你的靈魂。
”
許微微咧開了嘴巴,笑得灑脫:“誰告訴你我有這些東西的?”
“原來我在你心裡的形象這麼高尚啊,哈哈哈哈!”
菲恩愣了一下,有些跟不上許微微的腦回路。
“你對我的誤解也太深了。
”許微微拍了拍菲恩的肩膀,滿不在乎的說道:“我從來就不是一名理想主義者。
相反,還有很大的私心,行事全憑好惡。
”
“不想救的人,就算死在我面前我也會無動于衷。
殘害生命這種事在我看來更是毫無壓力。
如果有機會,我會一點兒也不手軟的對敵方士兵下手。
不管他是個好人還是惡人。
”
“像不像一名女巫?手裡同時握着毒藥和解藥。
毒誰、救誰,一念之間,自由抉擇。
”
“怕了吧?是不是感覺重新認識我了?”許微微眨了下眼睛,整個人透着股天真的邪惡。
像一個誰都猜不到、默默把主角玩弄在股掌中的大反派。
其實心裡有多不安隻有她自己知道。
怎麼還是說了那麼多呢……這下好了,真的要被當成“病毒”了。
許微微已經做好菲恩對她失望、從此決裂的準備了。
啧、說決裂好像不太恰當,他們本來也沒有關系親近到那種程度。
可是她看到了什麼?
菲恩竟然笑了。
不是禮貌的淺笑,不是嘲笑,而是那種舒心的、輕松的微笑,像解決了一個心腹大患那樣舒懷。
“你能這樣想,我就放心了。
”
“等等、你……你不覺得我是個‘毒婦’嗎?”許微微怔怔的問。
菲恩用手托着下巴,“是挺毒的。
那我想問問女巫,你的毒會用到我身上嗎?”
“當然不會了!你是自己人!”
菲恩彎腰直視許微微,把手掌覆到了她的頭頂,輕輕揉了兩下。
“那就好。
謝謝女巫大人把我列為自己人。
”
“有這麼強大的、靠譜的隊友罩着,真是一件令人安心的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