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完藥,瓶子裡還剩一點兒,海桑把它放回到床底下。
然後重新坐到許微微的旁邊。
許微微也沒再客氣,直接把腦袋搭了上去,準備強迫自己再睡一覺,最好直接睡到半夜再醒。
海桑卻感覺到不太對,肩膀上的熱度高的吓人,像窩了一團小火苗。
他立刻緊張的詢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人魚體溫本身就低,許微微之前一直枕在上面,溫水煮青蛙,所以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冷卻下來再突然接觸,差異一下子就感覺出來了。
許微微喉嚨痛、頭也痛,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隻想睡覺不想說話。
海桑就沖着對面的格林開始喊:“她很燙!怎麼辦?”
格林一聽也慌了,即使沒學過醫,他也知道在這種情況下發燒有多危險,但他也沒有任何辦法,急得額頭汗都出來了,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許微微嘴唇上起了許多幹皮,她已經有一天一夜的時間滴水未進。
高燒讓她更加虛弱,就連呼出來的氣息都是灼熱的。
可疼痛感反而沒有那麼強了。
她感覺整個人輕飄飄的,仿佛靈魂已經脫離了軀殼。
在睡着或者說昏迷期間,海桑隔一段就會探一探她的呼吸,生怕她沒挺過去。
還急中生智,從妹妹的衣服上撕了一片袖子下來。
讓她去沾了水,擰幹摁在許微微的額頭上。
避開傷口之後,能接觸到的地方就隻有一小塊兒,但不做點什麼幾人心裡着急。
海葵力氣小,第一次沒有擰的很幹,布料摁上去水就順着許微微的臉流了下來。
許微微下意識就張開了嘴巴,她太渴水了。
饑餓加失血讓她急切的渴望水分。
海桑情急之下吼了妹妹一聲,讓她趕快拿開。
因為水龍頭裡流淌出來的不是自來水,而是海水,直接喝下去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他們人魚都不喝這個,每天吃的生魚裡面就已經有水分了。
格林連忙把不知所措的海葵喊了過來,幫她把布料擰幹,再由她交給海桑,海葵就隻負責跑腿。
就這樣三人流水線作業,終于熬到了晚上。
胖子把送來的魚搬到推車上,開始挨個兒牢房的分發。
待他走出一定距離後,海桑拍了拍許微微的腦袋,輕聲呼喚她的名字。
許微微勉力睜開眼睛,試圖撐起沉重的腦袋,但就在那一瞬間,她的身體失去平衡,朝另一側傾斜過去。
海桑見狀急忙伸手拉住她,卻不小心碰到了她手臂上的傷口。
這突如其來的劇痛猶如電擊一般,讓許微微一下子清醒過來,上半身僵直,眼睛也瞪圓了。
過了好一會兒那過電的感覺才過去。
沖連聲道歉的海桑搖了搖頭,示意他沒關系。
然後看着地上的魚,許微微的胃酸開始咕啾咕啾的翻湧了。
“你先坐着,我去幫你處理一下。
”
海桑說完就拿起一條魚走到一邊,用指甲和牙齒把魚破開,丢掉内髒,單把魚肉剃了下來。
由于沒有工具,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