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了一周的時間,再回到學校還跟以前一樣認真聽課,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隻是比以前更努力了。
那股勁頭仿佛着了魔,讓班裡每一個同學都擔心害怕。
班主任也找她談了兩次話,許微微冷靜的表示自己沒事,她隻是清楚自己的目标。
後來,許微微如願考上了國内頂尖的醫科大學,成為一名中醫系的學生,接着在本校升碩。
随着時間流逝,許微微感覺自己已經接受了這個現實,能平靜的看待爺爺的死亡,即使再想起也能安然面對。
因為她的眼淚早已在爺爺剛去世的那一周裡流幹了。
但在今天,看到那個熟悉的老物件兒的時候,情緒一下子又上來了。
她感覺對不起爺爺。
爺爺深埋在另一片時空的土地上。
而她有了新的家人,有了新的“爺爺”,過的十分幸福,幸福到好久沒再想起陪自己長大的他。
這個事實讓許微微覺得愧疚。
她這才發現,親人離世不是斷臂一樣決絕的痛,而是像鴉膽子一樣。
入口苦,回味更是悠長的苦,時間久了毒性還會在身體中慢慢積累,到一定程度後爆發。
“喔~喔~寶兒乖,媽媽在,不哭不哭……”
“妹妹别哭,不要難過啦。
”
“妹妹看我,圙!”
家人們都在輕聲哄她,做鬼臉逗她笑,沒有絲毫不耐煩。
鋪天蓋地的情緒慢慢抽離,雖然餘韻還在,沒有完全走出來,但許微微已經慢慢恢複平靜了。
西福斯太太輕柔的拿帕子擦掉她臉上的濕迹:“媽媽帶你去洗臉好不好?我們換一套漂亮的小裙子然後下去吃好吃的,恩?”
許微微順從的松開爸爸的脖子,然後讓媽媽抱着去洗臉。
重新下來的許微微已經換上了西福斯在禮服店裡給她挑的黑色羽毛裙。
加上她現在籠罩的低落氛圍,竟意外的契合。
他們的座位和伍法德一家在一張大的主桌上。
看到許微微,菲恩的目光不由自主望了過去,眼裡是自己都沒察覺的關心。
她怎麼看着還是不開心,叔叔阿姨沒有好好哄她嗎?糖果和娃娃都試了嗎?小孩子應該很好哄吧,如果是他的話……
等等,她跟我有什麼關系?又不是我妹妹,我幹嘛要想怎麼哄她。
菲恩加快切割盤子裡的牛肉,塞進嘴裡用力咀嚼着。
伍法德太太關心道:“薇兒沒事吧?剛剛哭的那麼傷心,現在看着也精神頭不高,耷拉張小臉兒,心疼人呦。
”
“沒事,小孩子總是奇奇怪怪的,可能她們也有我們不知道的心事吧。
”西福斯太太說道。
伍法德太太若有所思的點頭:“很有可能,菲恩小時候有次跟我生氣的原因是我回家第一個抱的是阿爾法,讓他等在一邊,所以生悶氣了。
薇兒還是女孩子,心思肯定更細膩一點,你們得花更多心思啊。
”
許微微隻是輕輕掃了他一眼,就低下頭接受媽媽的投喂。
菲恩卻跟炸開了毛一樣,渾身上下不自在。
媽媽真是的,怎麼這麼愛在别人面前揭他的短!會讓别人笑話的!
菲恩決定回去就要和媽媽好好“談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