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槿夕他們拉開了一段距離。
我通靈納玉戒中的赤兔馬不是當年呂布所騎的那匹,而是神馬,即便是在兩人同騎的情況下,也可日行萬裡,夜行千裡。
不多時我們轉過了一個山崗,迎面筆直一條大道,并無躲避之處,隻見西首綠柳叢中,小湖旁有一角黃牆露出。
奔到近處,那黃牆的匾額上寫着“玉虛觀”三字。
段譽不等馬停穩已飛身下馬,沖到門前拼命敲門,口中還喊道:“玉虛散人,快開門。
娘,快救人啊!娘,娘,娘!”
卻猛聽得身後一人哈哈大笑,正是雲中鶴的聲音,相距已不過數丈,此人輕功果然了得。
隻聽雲中鶴笑道:“這當兒便是叫奶奶爺爺,也不中用了。
”說罷縱身撲上。
我見狀暗道不好,随即左手一抖,指間已多出幾枚銀針,腳下一蹬躍離馬鞍,借勢身轉對準雲中鶴撲來的方向射去。
由于我的速度太快,雲中鶴正撲上來時,隻看見半空中出現三道亮光,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但還是後躍避開。
此時,觀中走出一個道姑,見段譽剛從地上哎唷聲的爬起身來,便上前伸臂攬住了他,笑道:“又在淘什麼氣了,這麼大呼小叫的?”段譽伸右臂圍住了那道姑的腰,更是一臉的喜歡之狀,而我此時也穩穩地落在了玉虛觀門前,見刀白鳳出來走上前去請安:“聖元,拜見叔母。
”
雲中鶴避開我的銀針又見刀白鳳出來,姿容美貌,心中一喜,道:“今日運道來了,又來一位美人,三個娘兒一并擄了去。
”刀白鳳聽聞不悅得皺了皺眉,拂塵随手甩了過去,拂塵瞬間變長像一條絲帶向雲中鶴纏了過去,人亦随後撲了出去,我順勢将一枚銀針隐在拂塵之下,随着拂塵的帶動向雲中鶴射去。
雲中鶴左手鋼抓一擋,以長攻短,反擊過去。
如此雖然是擋住了拂塵的攻擊,卻沒發現藏在拂塵下的銀針,下腹中了我的暗招——銀針。
雲中鶴下腹中了銀針,但依然與刀白鳳纏鬥着,可過不了多久明顯有些吃力,隻待急步撤離。
此時,遠處傳來一陣由遠至近的馬蹄聲,該是虛竹、槿夕、傅盛全和四大護衛到了,果然馬蹄聲至我們跟前停下,七人從馬上翻身下馬,來到我們跟前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玉虛散人身手果然不凡,能擊退那賊人。
”
刀白鳳微微一笑,道:“哪裡身手不凡,十多年沒動兵刃,功夫全擱下了,若不是有聖元出手相助,怕是我也抵擋不了多時。
朱護衛,這人是什麼來曆?”朱青臣道:“聽小姐說這賊人是位居四大惡人之末,武功已如此了得,其餘三人可想而知。
請您還是同我們回到王府中暫避一時,待料理了這四個惡人之後再說。
”
刀白鳳沒有馬上答應,而看了我一眼,對我說道:“聖元,你又是從何得知此人身份的?”被刀白鳳這一問我頓時尴尬,偷瞄了一眼段譽,我的事他知道的最詳細,其他人就隻知道一點點而已,為了掩飾自己尴尬親昵地挽上刀白鳳的胳膊,讨好地笑道:“哎呀,叔母您就别計較妍妍是怎麼得知的了,呵呵!”
刀白鳳白了我一眼不再計較,轉而愠道:“我還到王府中去做何?若四大惡人齊來,我敵不過,死了也就是了。
”朱青臣不敢再說,向我和段譽連使眼色,要我們出言相求。
不侍段譽開口,我掩嘴一笑,半撤嬌着道:“叔母,據消息所知這四大惡人同以前一樣是沖着我父皇來的,怕是此時已會合趕往皇宮去了,就算你不顧及叔父,難道連我父皇也不聞不顧了嗎!。
再者,若叔父真出了何事,您确定您會不心疼!還有啊,父皇原本是命四大護衛護送我們離開的,可是我們不能不孝不顧父皇、叔父的安危,還是決定回去幫忙,雖然不确保能幫上何忙,但多一個人總是好的。
叔母,您是最疼聖元和譽哥哥的,您就當陪我們保護我們呗!”
刀白鳳聞言好不氣地瞪我一眼,伸手在我腦門上用力戳了一下,無奈地道:“你這丫頭,真真是比譽兒還鬼靈精!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不回嗎!”聽聞刀白鳳答應調皮地對衆人比了勝利的手勢,轉而對衆人嚴肅地說道:“此地不宜留,我們還是快些回去吧!”
傅思謙道:“屬下先去報訊。
”奔回去解下自己的坐騎,翻身上馬,向北急馳而去。
我收回了赤兔馬,又從通靈納玉戒中祭出了烏雅、飛龍、飛電、驚世四匹馬,驚世由我和段譽同乘一匹,飛龍和飛電則換給傅盛全和槿夕,烏雅則給了刀白鳳。
如此我們一行人沿途趕赴大理皇宮。
行出數裡,迎面馳來一小隊騎兵。
褚千裡策馬搶在前頭,向那隊長說了幾句話。
那隊長一聲号令,衆騎兵一齊躍下馬背,拜伏在地。
段譽揮了揮手,笑道:“不必多禮。
”那隊長下令大家回城,自己率領騎兵,當先開路。
鐵蹄铮铮,向大道上馳去。
早牌時分,離大理城尚有二三十裡,迎面塵頭大起,成千名騎兵列隊馳來,兩面杏黃旗迎風招展,一面旗上鑲着“鎮南”兩個紅字,另一面旗上鑲着“保國”兩個黑字。
段譽叫道:“娘親,爹爹親自迎接你來啦。
”刀白鳳冷哼了一聲,勒停了馬,瞥過頭去不理會。
禇千裡等一幹人一齊下馬,讓在道旁。
段譽帶着我縱馬上前。
片刻間雙方馳近,段譽大叫:“爹爹,我們把娘帶回來啦。
”
兩名旗手向旁讓開,隻見一個紫袍人騎着一匹大白馬迎面奔來,此人正是大理鎮南王、保國大将軍段正淳。
不多時來到我們跟前,喝道:“譽兒,聖元,你們當真胡鬧之極,不是讓你們離開嗎,回來做甚!”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卻是暖的,這兩孩子當真沒丢下他們自行離去,另一方面他們還把自己夫人請了回來。
見段正淳喝斥,段譽湊上前笑道:“爹爹,我們可是幫你把娘親接了回來啦,如此功勞着實了不起。
就當咱們将功折罪,爹爹,你别生氣吧。
”段正淳愁了我和段譽一眼,不再理會,雙腿一挾,白馬行走如飛,又向刀白鳳奔去。
段正淳在刀白鳳馬前丈餘處勒定了馬,兩人你望我一眼,我望你一眼,誰都不開口。
段譽道:“娘親,爹爹親自來迎接你啦。
”
刀白鳳瞪着段正淳道:“誰要他來迎接來着,我回來隻不過是不放心譽兒和聖元在這裡。
待打退了敵人之後,我便再回玉虛觀去。
”
段正淳陪笑道:“夫人,你的氣還沒消嗎?咱們回家之後,我慢慢跟你陪禮。
”
玉虛散人沉着臉道:“我不回家,我要進宮去幫忙。
”
段正淳繼續陪笑道:“行,夫人說什麼便是什麼,我陪夫人一同進宮去,皇兄皇嫂見夫人回來,自然安心。
”
段正淳和刀白鳳之間又是尴尬,段譽見了打起圓場笑道:“爹爹,你的馬好,怎地不讓給娘親騎?”
刀白鳳說道:“我不騎!”向前直馳而去。
段譽縱馬追上,挽住母親坐騎的辔頭。
段正淳早已下了馬,牽過自己的馬去。
段譽嘻嘻直笑,抱起母親,放在父親的白馬鞍上,笑道:“娘,你這麼一位絕世無雙的美人兒,騎了這匹白馬,更加好看了。
可不真是觀世音菩薩下凡嗎?”
刀白鳳笑道:“你的妍兒才是絕世無雙的美人兒,你取笑娘這老太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