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為什麼打的,也不知道誰輸誰赢,總之兩個都站在院兒裡嗷嗷哭。
把唐梅吓一跳。
過去一眼,時安和聶雲戈“平分秋色”,臉上各有兩道紅印子。
聶雲戈是客,唐梅原本不好說什麼,一看這情況,反而放輕省了下來。
把兩個大的牽去一邊,唐梅教誨說不高興了可以分開玩,但是不能動手。
時安懂事,怕長輩難做,隻委屈地張嘴嗷嗷哭,沒說是聶雲戈先打的他。
下午薛家過來接人。
聽說兩個孩子打了架,薛家說小男孩脾氣大,鬥點拳腳是正常的。
可扭頭上了車,薛姨媽拉着聶雲戈打量,又變了臉色:
“怎麼教的孩子,瞧着臉都給抓成什麼樣了?都說不送來不送來,你非要送!”
薛姨父掃了眼後視鏡,說:
“那不是雲戈不合群嗎?好不容易有幾個願意相處的,你還不趕緊抓着點兒?以後再給真養出孤僻的性子。
”
薛姨媽持續抱怨:“那孩子送過來,也不看仔細點兒,你看這臉!”
薛姨媽拉着聶雲戈要薛姨父看:
“要是留疤了怎麼辦?”
“哪那麼誇張,再說小男孩,有點疤怕什麼?人家也有自己的事兒,你把孩子送過,人家願意替你看着就不錯了。
”
“你到底跟誰一邊兒的,怎麼盡替外人說話!”
“我哪邊的也不是,就說一句實話。
”
“你……”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聶雲戈掙脫姨媽的手,重新坐回座位硬邦邦道:
“是我先動的手,他們沒有不好,他們對我很好。
”
比在翼區家的那些人,要好,和姨媽對他一樣好。
“什麼?”
薛姨媽收了氣焰,轉身正色問他:
“那要是對你好,你怎麼還跟人家打架?”
聶雲戈鼓了一下嘴唇,低頭不說話。
薛姨媽立即又咋呼起來:
“我知道是怎麼回事,你不用替他們找補!”
薛姨媽正要說以後再也不帶他來這裡了,絕對不讓外人欺負他。
卻是話沒來得及說出口,聶雲戈便擡起頭來。
稚嫩的小子臉上閃過羞赧,仿佛鼓足了勇氣,大聲道:
“他們就是很好!是我不好……我,我不喜歡他摸妹妹的手!”
“啥?”
薛姨媽懵了。
車子趔趄前沖,最終停在路口拐角。
薛姨父轉身往回看,也有些懵:
“哪來的什麼妹妹?”
聶雲戈低下頭,又不說話了。
薛姨媽扶額想了一會兒,那會兒接孩子的時候,确實看見院兒有個丫頭。
她立即明白了什麼,輕輕敲了幾下聶雲戈的腦袋:
“那是人家的妹妹!人家牽自己妹妹,你還跑上去打人家?”
“好啊你個聶雲戈,你個小混蛋!小糊塗蛋、小魔王!”
薛姨媽不是什麼刁鑽的人,就是親妹子唯一留下的骨血,先前在聶家還受了不平等的對待。
她對聶雲戈是護犢子了些。
現在知道這事兒是聶雲戈的不是,薛姨媽為自己剛才的瞎揣測感到羞愧。
也立即做出了彌補應對:
“現在回去賠禮道歉也不合适了……明天上學給人家道歉去,聽見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