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
”
陸淼固執,想法多也明确,但她做人做事從來都保留一份良知、一份人性。
放在平時,陳妙妙跑開惡心她,她惡心回去也就完事了,就當是生活的調節劑。
畢竟人這一輩,誰能保證不遇到幾個傻逼呢?
陳妙妙現在要害她的命,她也隻是在這個基礎上做出反擊。
而不是擁有和陳妙妙相同的想法,反過去要她的命。
這就是她和陳妙妙區别。
人始終要保持自身的理智。
陸淼給傅璟佑支的招很簡單。
陳妙妙不是也混黑市嗎?
她讓傅璟佑該走的流程繼續走。
無論聯名狀遞上去後是什麼反應,要等多久,都讓傅璟佑這陣子不要再去黑市。
一旦陳妙妙接受完思想教育被放回來,盯着點陳妙妙的去向就行。
陳妙妙要混黑市,想過好日子,那就抓她的現行。
自己能夠處理的,就自己處理。
無法妥善處理的,就交給國家,交給法律。
不用弄髒自己的手……
陳妙妙已經因為投機倒把,被鎮裡那些人注意過一次。
如果再被抓現行,即使不吃花生米,不下放去lao改農場,鎮裡那些人也不會放過她。
到那個時候有的鬧騰,陳妙妙就算還留在大河村,留在身邊,想要再折騰,也隻會心有餘而力不足。
小夫妻兩個人共同守護小家。
根據陸淼提議,傅璟佑刻不容緩地行動起來。
知青點約莫兩天才寫好聯名狀拿到賀家。
彼時在這之間的空檔,傅璟佑招呼賀家門前屋後社員鄰居家的孩子們,幾乎散完了家裡積攢的所有零嘴。
就是為了籠絡一下這些小光頭、小羊角辮們。
如果家裡有個什麼情況,唐梅出來叫他們傳個話,能叫得動。
預想得很好,可事情哪能百分百地按照預期發展?
趕上今年是個旱年,傅璟佑去大隊送完聯名狀回來,地裡的莊稼蔫巴巴的,葉子都曬蔫兒幹片兒了,急着要灌溉。
隊裡倉庫有龍骨水車,那是個精巧的玩意兒,旱年把水往高處送,就指着它了。
這東西輕易不敢讓别人碰。
賀宏進不在隊裡,就隻能是陳桂芬拿了隊裡倉庫的鑰匙,喊着傅璟佑帶幾個年輕小夥去弄。
架水車的架水車,清溝的清溝,還有尋合适地方在田埂子上砌出開口的。
隊裡老少社員忙得熱火朝天,就是為了一會兒有水流的時候,從上面一路流下來能及時分布流進各個田地裡。
地裡都在忙活,唐梅也沒閑下。
陸淼和傅璟佑說好日子,忙過這幾天隊裡的活兒,他們就要上縣裡去待産。
這時候在農村,婦女生孩子多是在家裡,哪家懷胎去幾次診所都是稀罕事兒。
陸淼隔三岔五地上醫院檢查這個,咨詢那個,隊裡的婦女同志們私下議論過好多回。
其态度是褒義還是貶義,不明。
婦女同志們心裡門清,羨慕沒用,嫉妒也沒用。
誰叫人家陸知青人美文化高,娘家人有底氣,男人也願意寵呢?
有時候啊,人跟人,命就是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