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的怪。
”
“我知道的,嬸嬸。
”陸淼笑得有些勉強,“今天我也有不對。
”
她那會兒沖動,在打谷場上公然叫嚣,說是警告那些嚼舌根的人,實際上打的是賀宏進的臉。
于情于理她是小輩,提起見怪,也隻能是賀宏進這個長輩不跟她這個狂妄小輩計較。
陳桂芬沒說别的,隻拍拍陸淼肩頭,說了句好孩子,另外囑咐陸淼這兩天好好休息,之後便把桌上的水倒了,起身離開知青點,回家去了。
事後陸淼打水把身上汗漬擦了擦,坐在門檻陰涼處吹着屋裡屋外的闖堂風,人也漸漸涼快下來。
彼時陸淼腦袋倚在門框上,荔枝眸怔愣地望向前方高空的樹影。
幽綠葉間,閃爍晃動的日光就像是夏季的心髒,一直認為自由快樂的地方,似乎并不自由,也沒那麼快樂。
一顆心倏忽空虛茫然起來,一種不知以後該怎麼辦才好的錯覺,徒然萌生。
……
再說陳妙妙,在賀家院子裡讀完二十遍檢讨書,又足足在烈日下罰站了兩個小時,才終于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知青點。
渴和累還有熱幾個字填滿腦海,她急匆匆拿着茶缸子去廚房桶裡舀了一缸子的水,“咕咚咕咚”急躁地喝着,剛解了渴回房間從床底抽出臉盆,準備打點水擦擦身上的汗。
原本在那邊屋裡睡覺休息的陸淼,卻突然出現在這邊門口,陳妙妙被吓了一跳。
還沒來得及反應,跟前搪瓷臉盆已經被陸淼一腳踢飛,在幾米開外“咕愣咚咕愣咚”地轉着圈,最後“啪”的一下,倒扣在地上。
“你……”
陳妙妙想說話,陸淼不給她機會,“啪”地一記巴掌,
新仇舊恨一起結,陸淼一記巴掌,直接把陳妙妙臉抽得歪向一邊,
臉頰火辣辣地疼,陳妙妙坐在地上捂着臉,擡眼惡狠狠地瞪着陸淼。
“中午的巴掌是警告,現在的巴掌是教訓,你喜歡告狀可以繼續去告!你告一次,我就打一次。
”
陸淼後背逆光,俏臉冰寒,雙手環肩以一種極為藐視的姿态居高臨下地望着陳妙妙,以最冷靜的情緒說着最狠的話。
“你可以試試看,到底是你先怕,還是我先怕。
”
陳妙妙牙齒打顫,分不清到底是因為氣的,還是因為害怕。
但是這會兒她也确實不敢跟陸淼硬碰硬。
中午被壓着打的經曆還曆曆在目,當時身邊還有人能約束陸淼,現在身邊可沒有人!
陳妙妙憤怒和不甘往肚子裡咽,低下頭選擇了原地裝死。
陸淼冷哼一聲。
陳妙妙越是如此,她越是瞧不起陳妙妙。
搞事的時候膽子挺大,勁頭也很足,輪到當面對質、為自己所做的一切買單的時候,就成了縮頭烏龜?
陸淼輕飄飄冷哼一聲,再懶得多看陳妙妙一眼,轉身就走。
陳妙妙能耐是有,但是不大,就這麼點。
要不是她頻繁越界,在陸淼容忍的底線上亂跑亂竄,陸淼真覺得跟她說話都是降低逼格,浪費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