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還在繼續推進,另一邊,1974-7-23大暑。
京市京北軍區大學,一封邊角壓了褶皺的信封層層上遞,終于落在了領導辦公室的辦公桌上。
課間午休,陸遠征回辦公室,剛脫下外套、軍帽挂好,就看見桌子中央的信封。
納悶往門口看了兩眼,如果是部隊和其他老友有要緊事,不發電報也會打電話,誰會給他寄信?
心中想法剛落定,陸遠征忽然想起一樁事,趕忙走近桌前,一見信封上自己,他心裡蓦地松了口氣。
“鬼丫頭,還記得給你老子寄信呢?還知道你有我這個老子呢?”
陸遠征笑了笑,轉瞬又嚴肅起來。
先前他是盼着他這姑娘能跟謝家的小子好,可如今情勢轉變,他又怕他家姑娘非謝家那小子不可了。
陸遠征蹙着眉,四平八穩坐在桌前拆信封,心裡其實是有些發愁的,可随着信封拆開,信紙抽出,那幾個狂躁的大字出現在眼前時,他突然怔住。
不多會兒,辦公室倏忽傳出難以抑制的開懷笑聲。
“謝家的小子,過都不要……這丫頭,猖狂的勁兒真是随了我年輕的時候。
”
陸遠征既沒被毫無格式與形式的信件激怒,也一點都不好奇他姑娘之前一直追着謝家的小子跑,現在怎麼突然就改變了态度。
他隻知道,目前局勢,非常符合他的心意,這就足夠了。
他的女兒,将會是他最好的助力。
他唯一的女兒,他當然也會給她安排最好的歸宿。
陸遠征一絲不苟折起襯衫袖口,打開抽屜拿出一個本子,翻了幾頁從中抽出信紙,他拿過鋼筆,眯着眼睛表情嚴肅寫起回信:
親愛的陸小寶同志,見字如見面,展信如晤……
陸遠征寫完信裝進信封,起身準備送去一樓傳達室,等着下午郵局的同志過來取信件時,一起拿走,可腳才邁出去幾步,他琢磨着妥不妥當的問題。
尋思半晌,陸遠征最終還是折回桌前,又草草寫了一頁信紙,取出另一個嶄新的信封,信紙連帶前面第一封信一起放了進去。
他從另一個帶鎖的抽屜裡取出印章,連着蓋了兩個不同的印戳,心裡才漸漸安定下來,再次起身打開辦公室的門,把信送了出去。
時間進入八月立秋,日照依舊強烈,環繞二隊大河村的林木也遵循着四季的變化,枝葉逐漸由翠綠轉變為墨綠。
禾苗茁壯生長,生産隊附近邊角地種植的大豆也到了采收的季節,傅璟佑拿着籃子上賀宏進家,說想去賀家自留地摘點青菜。
“你直接去摘就是了,怎麼還每回都過來說?不嫌費勁的。
”
“不費事,就是順路過來說一嘴。
”
陳桂芬嗔怪啧聲,沒在這件事情上繼續糾結下去,轉口說起另一茬,“說起來,璟佑啊。
”
“嗯?”
傅璟佑茫然應聲。
陳桂芬擺手,“不是什麼大事。
就是渠道溝那邊的大豆地,這陣子太陽大,那邊的大豆要是再不抓緊收,估摸都要散在地裡了。
”
(本章完)